这战车,家奴理应谦让他来坐……
左拥王,右抱皇!
安有奴在前,主在后之理!
而他,没有这么干……
这、这是要翻身自己做主!
完了!
怕是要翻车……
董卓,他怎么敢的呀?
……
与此同时。
洛阳大道,陈氏商会,醉仙阁。
三楼靠窗包厢。
两位青年同席而坐,转头看向窗外。
一人一袭锦绣蓝袍,气质儒雅,神色沉稳,此人——荀攸字公达!
一人身着青袍布衣,面色惨白,身材清瘦,眸光深邃,此人——戏忠字志才!
二人目睹董卓、袁绍等官员走远。
而此时大军后方。
这些西凉铁骑,大多是董卓收服的羌胡之人,久居草原荒漠……
何曾见过洛阳的繁花似锦,灯红酒绿,莺莺燕燕?
一时间,横行街市者,怀中抱妹者,奸杀掳掠者,不计其数。
乌烟瘴气!
戏志才见状,摇头低语:
“汉将失其鹿,群雄共逐之!而鹿死谁手,却尤未可知!”
“然也,董卓出身低微,却妄自窃取大汉最大果实,必成众矢之的!”
荀攸点头,举杯朝戏忠轻笑道:
“袁家权倾朝野,桃李遍天下!明眼人皆认为天下必归袁氏!
而志才兄却道不知鹿死谁手,似不看好袁绍、袁术?”
戏志才直言不讳:
“袁隗老了!若袁家不分,天下归袁,然,袁绍、袁术兄弟二人不和!
袁绍此人,志大才疏,外宽内忌,优柔寡断,难成大事!
袁术此人,骄奢淫逸,心胸狭隘,还不如袁绍!”
荀攸深以为然,鼓掌赞叹:
“志才一针见血,那幽州牧刘虞、益州牧刘焉、徐州刺史陶谦呢?”
戏志才继续摇头:“刘虞无大志,守成之人,走不出幽州!”
“而刘焉,呵!汉失其鹿,废史立牧,图谋不轨,注定困守一方!”
“温厚纯笃可不能逐鹿天下,徐州四战之地,陶谦,徐州过客罢了!”
紧接着,荀攸继续问了其他州刺史,独独未曾问到陈诺。
戏志才抬眸反问:“公达对骠骑大将军不看好?”
荀攸沉吟良久,道:
“陈诺与董卓一样,出身太低!
若其争霸天下,注定困守江东,终为世族所制!
但若其投靠一方诸侯,或可有扭转乾坤、改天换日之能!”
戏忠缓缓点头,接着一叹:
“功高震主,狡兔死,走狗烹!可叹骠骑大将军一代英雄人物!”
言罢,他看向荀攸,笑道:
“天下大乱,众英雄尽皆入局,无人可独善其身,何况公达还有荀家拖累,不知你要如何抉择?”
荀攸笑着摆了摆手:
“哈哈,志才兄缪矣,我又不是荀家家主,天下诸侯皆可去得,正好也可广落子,保全家族!可无拖累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