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安去往陈仓的路上,山势逐渐复杂,风沙也渐渐多了起来,加上几月时间的战乱,从凉州逃往关中的百姓数不胜数,只是黄沙漫漫,也不知有几人能够在关中落稳脚跟。
看着衣衫褴褛,搬着辎重,缓步向长安方向走去的百姓,岳言心中不由得感叹:“不论是何原因,在战争中,受苦的永远只有百姓...唉,希望这场闹剧能早日结束吧。”
思绪一转,岳言又将目光放在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长乐,从今日起,岳言要开始实施对长乐的“教导”了。
“长乐,此去凉州,若是有何不明之事,尽可问我,我虽不才,也可为你解惑。”
长乐听了此话,并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盯着岳言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徒儿没有什么想问的,即便有,也只是希望师父能够在修行上传授徒儿技艺。”
闻言,岳言只觉心中有些郁闷,原本他以为长乐年方二八,修为却已经达到了六品,应该不太可能会在修行的方面向自己求问,可没想到她居然亲口说了出来,那自己之前构想的一些办法岂不是都无用了?
无奈之下,岳言只得应道:“嗯...好吧,这几日里,我们白日赶路,夜间休息的时候,我便传授你修行的技巧。”
于是二人白日便混在人流中,逆流朝着陈仓方向走去。
一路上,不少好心的百姓会上前来劝说他们二人不要向凉州去,岳言也只是礼貌的拒绝了那些百姓,还会顺便和一些百姓交谈,以便了解此时凉州那边的情况。
长乐看着岳言一副十分健谈的模样,虽表露出疑惑的的神情,但她并非是那种善谈的性格,因此,即便也想和岳言一样“关心”、“安慰”流离失所的百姓,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跟在岳言身后,看着他和百姓交谈。
几番交谈之下,岳言发现这些前往长安方向逃难的百姓大多来自比较靠近关中的安定、天水,鲜有从更远的武都几郡来的,不过他们大多是一月之前便从家乡出逃,只知道几郡太守叛国向关中发兵的事情,对后面的事情基本没有什么了解。
就这样,直到日沉西山,月出东方时,岳言也没能有多少收获,只是从一些最近才仓皇逃出凉州的人那里得知,现在时局已经朝着稳定的方向转变,只不过领头的人似乎要实行割据,自立新的政权。
但不管有没有收获,现在已经入夜,他和长乐也该找个地方休整了。
岳言在一座小山上找了块能够遮蔽风沙的巨石,二人在背风处堆柴生火,盘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