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心如止水,把沾了血的帕子丢在地上:“夫君大可逼我,等撕破脸面,妾身一副鹤顶红送她上路,倒是可以做妾身手上血朱砂。”

“一个姨娘而已,你真的以为妾身斗不过她?就比下人位份高截,妾身一个当家主母,妾身会奈何不了她?只是妾身素来不喜血腥,给夫君七分脸面,夫君到底是在外做事,宅子里面的肮脏,夫君只沾了好的,坏的可是一点都没沾。”

其实孙氏也不太敢让自己手上沾染人命,要不然就给柳氏一碗落子汤了。

之前她也是有期盼过戚镇涛回心转意,可是得到的是什么,生完平儿之后,他扯着她的头发,永远都觉得她生的孩子,没有柳姨娘生的孩子乖巧。

她承认,戚镇涛领兵、武功方方面面都行,但是他的坏脾气都在她这里发了,她可曾不无辜?

在妇人之间,她就是不被爱的可怜虫,觉得她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是,她还是想回到过去,不曾婚嫁之时,她不想因为一个男人变成手沾满鲜血的女人,她不想迷失了自己,终日在怜盼自己丈夫垂帘的女人。

她眼下想做的,就是扶持峰儿,看着平儿长大,娶妻生子。

戚镇涛气得身上没有什么好摔的了,直接道:“要不是卫平他在外面惹是生非,还有今日的这一出吗?”

孙氏抓紧了手;“平儿这些日子都在绝食,你可曾管过?问过?今日平儿才出门,惹了祸事,你才知道责怪他,是不是他都没有你库房那些死物重要?”

戚镇涛见孙氏提起这个就气,自己爹也是,戚林想去,爹三番四次不松口,戚卫平不想去,爹偏偏让戚卫平去:“死物不会闯祸,不会给我惹事生非,而且那些人不过是寻常百姓,用不着那库房的物件,赏他们几锭银钱就行了。”

孙氏看着还在往外冒血的手,心中的寒意,让她感觉不到痛处:“这些话你别跟妾身说,爹还在家,你和柳姨娘心疼你的私库,你们就找爹说去,用不着在妾身这里撒气。”

戚镇涛猛然起身,掐着孙氏的脖子,孙氏双手用力掰,却是无济于事。

楼嬷嬷吓得连忙求情:“将军,饶命,夫人也是......”

“狗奴才滚开。”戚镇涛用脚一踢,把楼嬷嬷踢飞撞到柜子上,剧烈的疼痛,让楼嬷嬷晕了过去。

孙氏透不过气感觉对方就要掐死自己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戚镇涛一把将孙氏甩在一旁:“贱人,拿爹来唬我,你以为我会怕?”

孙氏无力咳嗽,身子软倒在地上,一时间撑不起来:“夫君倒是不怕,那就把妾身杀了,妾身倒是让所有人瞧瞧你戚镇涛是怎么宠妾杀妻的,也让峰儿和平儿看看他们的爹是怎么杀他们娘的,夫君你不怕倒是下手啊,妾身瞧下,妾身死了,那贱人能不能被你这长情之人,扶上正室? 能不能扶戚林世袭之位?”

“怎么?夫君是怕什么?怕妾身身后的孙家?妾身倒是傻,往常为了自己的脸面,从来不说夫君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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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心如止水,把沾了血的帕子丢在地上:“夫君大可逼我,等撕破脸面,妾身一副鹤顶红送她上路,倒是可以做妾身手上血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