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去楼上找于小川兄妹时。陈光辉还抱着那一小包药,在桌前傻坐着。
呜呜呜,师父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会不会更嫌弃他了?应该不会吧?师父都给他药了……
楼上,宋安宁轻轻叩了叩屋门,这次,是小渔开的门。
小孩子睡觉不老实,头发乱糟糟的,见到宋安宁端着早饭进来,想起自己和哥哥之前那样对阿宁姐,这次阿宁姐还救了他们,心里被愧疚填满。
“阿宁姐,小渔错了,哇……”
她一把抱住宋安宁的大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这一年,她和哥哥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唯一自由的时光,就是他们快要死的那几天。
对亲人的思念,委屈,害怕,绝望,在这一刻尽数发泄出来。
“小渔不哭,等病好了,往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宋安宁见她这样,倒是想起自己刚来时,宋泽远和宋安月经常抱自己的大腿哭,像两只小考拉。
她把于小渔从自己腿上抠下来,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又找了两根陈光辉刚才买的头绳,给她梳了两个小揪揪。
于小川安静地站在一旁,眼睛也红红的,他是男孩子,苦点倒没什么,只是小渔才六岁,正是缩在娘亲怀里撒娇的年纪,不应该受这么多苦的。
“小川,陈记茶庄在招打杂的小伙计,每日要做的就是分茶叶,给大户人家送茶。
若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过去。”
他正愁要怎么赚钱,已经准备好带妹妹去海边了,每日赶海也能赚个几文,总能活着。
听到这个,他立马就跪了下来:“愿意,阿宁姐,我愿意的!镇上的人家儿我都熟悉,不会送错!不求赚银子,给口饭吃就行的。”
宋安宁笑着点点头,跟他说道:
“有饭吃,也有住的地方,包茶叶的话,每包是一个铜板,听着简单,但是不能弄错了品种和重量,差一点都不行。
送茶叶,一趟是五个铜板,一日下来,怎么也有几十文钱了。”
“我能做,我能做的!”
“阿宁姐,我也能做,小渔可以帮哥哥包茶叶的。”
他们答得十分急切,生怕抓不住这么好的机会。
宋安宁将他扶起,把他们兄妹俩拉到桌前:
“先吃饭,然后吃药,晚些时候我再带你们去茶庄。”
“好,我们吃饭!”
两小只大口扒饭,宋安宁坐在一旁看他们吃。可没一会儿,就听门口传来陈光辉的声音,还带着些哭腔。
“师父!!!”
“又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