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从刘太公的意思,韩翊护送了戚夫人一路。
离栎阳城远了,韩翊也确定御夫就是戚夫人的人后,他问了句,
“戚夫人,你就不能放弃对那个位置的角逐么?万人之上看着风光,实则暗里不是那么好坐的。就算你不争,凭着如意王子的血统,他也至少是个得宠的王爷,做一诸侯国的太后,你得到的已经比原先期望的多多了。”
戚夫人不响。
“戚夫人,就算是贵为汉王那样的,就算他将来做了我华夏族的皇帝,他也得兼顾到很多方的利益,得揣度人心,也不是那样地随心所欲。
与其那样,还不如做个逍遥王爷来得自在。”
韩翊进一步地劝说。
戚夫人还是不响。
“戚夫人,现在很多人盯着汉王,还有汉王身边的人。就好比说你,还有王后,还有太公,以及汉王的子嗣们。
其中,有仰望的,有羡慕的,也有巴巴地希望通过套近乎得到好处的。更有那日夜盼着和王上沾边的人个个都生不如死的。
你永远也想象不到王上一路走来的这些年与多少人起过生死争,甚至有些一心盼着他死的,连他自己做梦都想不到是谁。
戚夫人,不说别的,就冲如意王子是王上的亲骨肉这一条,你看在他是你的亲儿子,真心盼着他好这一条,放下对那个位置的执念行不行?”
韩翊的话说得直接,戚夫人的脸色也毫不客气地阴了下来,一路上,韩翊没敢再说话。
他看了眼跟前一直在那默默地赶车的御夫,不管他与戚夫人说些什么,那御夫都稳稳地坐在那儿,当他自己是个木头人一样。
韩翊摇了摇头,然后像御夫一样地闭了嘴。
刘邦的伤势不轻,但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重,戚夫人一看到他那样,便从侍女手中接过毛巾,拧了热水,一遍又一遍细细地给刘邦擦拭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