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和她并行,时不时折了花枝递给她,季父身上斜挂着装水的竹筒子,笑呵呵跟在娘俩身后,“舒舒,爹爹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片的桃花!”
老秀才说着不由自主哼两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香山居士诚不欺我!这花粉粉嫩嫩,跟明熙小脸蛋一般,哈哈,开得真好啊!”
“外公,我的脸呢!”刚刚发射出去的炮弹又蹬蹬冲下来,“我的呢!”
被强行一碗水端平的季父绞尽脑汁夸大胖外孙,“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这般生意盎然生机勃勃,跟云骁一般。”
牵着小外甥女回来等大人的季老二,慢悠悠来一句,“爹爹,乐乐的呢?”
书到用时方恨少,被点的季父一时努力开动脑筋搜肠刮肚,老脸憋得比桃花还红。
一时间孩子缠着季父要引经据典夸赞自己,季母和望舒身无阻碍反而走到最前面去。
母女两手挽手慢慢往前走,季母眼里盈盈瞅着大女儿,“舒舒穿这套淡紫色的瑞花图纹四经绞罗衣和旁侧的的盛花交辉掩映,看得娘亲分不清哪个更美了。”
“怎么,爹爹不给我作诗,母亲反而想给我念诗?”
“哈哈,别别别,就不能夸一夸舒舒啊!”
“那再夸夸!”
一路说说笑笑。
到了小山坡顶上,极目远望,漫山遍野的桃花在脚下连片盛开,春风挟花香,一览众山小。
围墙外不少百姓三三两两仰头往里看,满园春色关不住,此处最知春。
稍作歇息一行人开始往另一侧下山。野桃林花开得不如新林浓艳,老枝干逎劲沧桑。
望舒允了几个娃娃爬上枝头闹春意,唐伯小绿两人扶着看着,偏胖子灵活,专往树杈细枝上去,晃得另一侧树上的明熙小小发抖,唬得唐伯连连变换站立位置,眼皮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