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原就欲上前阻拦,唯恐暴露自己,更惧皇后之位动摇。可是如今,眼见心爱的男人被毒害,她终不顾仪态,疾奔上前,哀呼:“皇上,皇上您怎么了?快传太医啊!”
浣碧初觉“完了”,然思及自己已没什么可失去的了,而甄嬛等人将负罪更深,便生窃喜。
至于陵容,或称阿纯,此刻内心暖流涌动,却难以名状那情感。
是爱吗?可似乎与那些男子眼中流露的爱意不同。
她困惑不解,却想回报胤禛。于是,她用系统给他下了健体丹,唯憾此后侍寝更为辛苦。
甄嬛身处内室,耳闻外间喧嚣,以为计谋得逞,喜不自胜。她奋力挣扎,终于诞下一子,却在听见皇后唤“皇上”之际,察觉事情有异。
那稳婆原是皇后爪牙,奉命在旁,以秘香意图让甄嬛血崩,却未能如愿;方才她心生狠意,欲以手力使甄嬛难产,但依旧不达。
眼下,她又试图在甄嬛视线不及处,扼杀那婴儿,岂料那孩子仿佛钢铁铸就,竟有力推开她手。
稳婆心中惶恐,深惧皇后迁怒,累及家人。然而此刻,她只能强作镇定,抱着那婴儿,步出房门,堆起笑脸,欲向贵人们禀报新皇子的诞生。
可当她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混乱不堪的场面,以及吐血昏厥的皇帝。吓得那稳婆双腿发软,瘫倒在地。那孩子也放声大哭,其声响彻云霄。
无人问津刚生产的甄嬛。现场唯二有权管事的帝后二人,一为昏迷;一为泪涟,亦无暇顾及她。
此外,当属陵容位分最高。昔日皇帝欲赐其协理六宫之权,却被婉拒之,她有赵合德的思想,愿为妖妃而非贤后;此刻更不欲主持大局,深知事有发酵之时,待其被翻起,方得重罚。
最终,反而是那幽居寿康宫的太后娘娘率先发难,出面禁足甄嬛,下令严刑拷打其贴身奴才。浣碧早已抱定必死之心,无所顾忌,面对拷问时全盘托出,吐了个一干二净。
小允子见自己心爱的贵妃娘娘安然无恙,欢喜不已。即使被押入慎刑司,面对重重酷刑,也不觉痛苦。他亦未替甄嬛隐瞒,将所有事情一一招供。
温实初如今已晋升为太医院副院使,现下紧随章弥步入屋内,目光忧虑地掠过陵容的面容,随后上前,神情专注地为皇帝诊脉。
得益于健体丹的效力,加之五毒散对男子本不致命,经太医连夜诊治,胤禛仅一夜便苏醒过来。他目光透过轻纱,掠过跪在外殿地上、眼底泛青的嫔妃们以及一旁沉稳的皇后,定格在陵容身上。
她跪坐于床侧,酣睡正浓。容颜还是那般清雅绝俗,眉若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睡颜中透着一股恬淡与宁静。只是,她眉头微微蹙起,似经历着什么噩梦。
胤禛见状,柔情四溢,想要上前轻轻抚平她的眉,却惊动了近旁的皇后。
宜修惊喜交加,呼道:“皇上,皇上您醒了,小厦子,快传太医!”
陵容仿佛有些被扰到,巴掌大的小脸显露出几分不安。胤禛瞥了宜修一眼,不满之情溢于言表,却也知她是出于真心关切,便未多加苛责。
可他还是想陵容躺到床上来。宜修内心妒火中烧,不满地瞪了陵容一眼,便换了副面孔,赶忙道:“皇上,您刚苏醒,还是安心躺着为好。剪秋,你快去扶珍贵妃起身。”
“不必了。”胤禛嗓音略带沙哑。宜修急忙起身倒水。趁此间隙,胤禛半支起身子,摩挲着陵容眉眼,面上浮现一抹餍足微笑。他还能活着同陵容相伴相守,于他而言,就是莫大的幸运。
宜修扭头,先是看见剪秋眼里的担忧,不明所以,转首......嗤笑自己的卑微。
外殿,嫔妃们原在打盹,此时逐渐被周围的声响惊醒。以敬妃为首,率先身姿端正,面容严肃;其他嫔妃们纷纷效仿,正襟危坐,一丝不苟。
宜修原就欲上前阻拦,唯恐暴露自己,更惧皇后之位动摇。可是如今,眼见心爱的男人被毒害,她终不顾仪态,疾奔上前,哀呼:“皇上,皇上您怎么了?快传太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