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冲要到边关巡查十日,看来这件事情定会在十日之内发生,青杭城中注定是要卷起一场腥风血雨!
安泉坐在姚家的客房之中,思索良久,这事情鬼使神差地让他知晓了,他自觉无法坐视,但要怎样才能解决这件事情,安泉颇感棘手,去检举梁汝吗,那就得找梁皇去了,但这皇帝会相信吗?
要不就把吴宇同私藏许多刀的事情抖出来,可这事哪怕仅是吴宇同个人所为,也会把整个吴家都拖到万劫不复之地,况且,还有个吴宇文虽然纨绔,但委实够意思,讲义气。
而吴宇文自从发现大哥吴宇同藏了那许多刀后,一直在纠结着要不要告诉父亲吴清俭,以相府和统领府的资格,府中藏刀都在三十口以下,但那地下密室之中,千口都不止,藏如此数量之巨的刀,那可有忤逆叛乱之嫌,一旦被人发现可是诛连九族的事情!
吴宇文预感,若他抖出这刀的事情,一定会出大事的,指不定整个右相府就要玩完了,若大哥真欲谋反,以他老子那清正刚烈的性格,非与大哥闹翻了不可。
而大哥吴宇同更不是善与的人物,自幼就有神童天才之称,尤其修习刀气一途,破境似乎不费什么气力,不到五十已御刀巅峰,是大梁屈指可数的几大高手之一。
吴宇文不知道大哥藏了这许多刀是何原因,借个熊心豹胆他也不敢去问,告诉吴清俭又怕出事,煎熬了十余天,干脆选择给忘记了,并警告耿真火也给忘了,耿真火还怕被牵连呢,自然也选择性地来个忘记。
安泉这两三天一直很老心地守在荣华大道的安福酒楼中,有这幕后大老板“坐镇”,觅儿聘用的酒楼掌柜房掌柜的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把酒楼打理地井然有序。
安泉当然并不是来监督他的,而是在监视着熹王府的动静,伫在酒楼三层之上靠西的窗前,恰好能看见进出熹王府的街口,除了吴宇同昨日还来了一次后,那葛衣老者鬼面老者甚至于古天运,他们竟老心地待在熹王府中,再没出来过。
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平静,但整个熹王府中透出的肃杀冷冽气息,安泉完全可以感觉地到。
而这时,有官差上门,要求后日歇业一上午,后日冬至,依惯例,梁皇要经过荣华大道出城,到东城外的六阳山上,举行祭天大典。
安泉在楼上听闻了,眼皮一阵跳动,后天,祭天大典!
熹王举事,看来一定就在后天。
皇宫戒备森严,不但有死忠于皇帝的御林军,定亦有御刀巅峰强者坐镇,妄然闯入,刀兵一起,皇帝随便躲于哪里都难寻,行事难成。若然在外边,目标明显,躲无可躲,显然胜算要大的多。
大梁地理位置偏南,立冬时节,亦非寒冷难当。
不过,这天终究还是降温了,西风呼啸,席卷着落叶,给尘世铺上了一层浓浓的萧瑟,皇城的大门在破晓之前便轰然打开。
身披金甲的御林军一百名在前开路,又各有百名护定于皇帝的玉辇两侧,然后是又一百名殿后,可谓是将皇帝如铁桶般守护。
玉辇两侧,两位须发皆白的御刀境巅峰高手飘然随行,正是大梁皇宫三大供奉中的翁冰和羊铜二人。
随后便是文武官员和奉着祭品的宫中内待,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往城东而去,而荣华大道正是必经之路。
由于下了禁令,百姓足不出户,商家俱关门歇业,长街之上空旷而寂寥,荣华大道的安福酒楼之中,房掌柜跑遍楼上楼下也没见到安泉,心下不禁暗自奇怪。
大周皇帝祭天十年一次,皇帝亲祭,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十分之隆重,黎民百姓不能参与,只能偷偷观望。
房掌柜亦是激动地想目睹一下,昨晚都没回家,就待拂晓前祭天队伍由荣华大道经过,好在楼上偷偷观望一番。
这几日安泉总坐在楼上往下观望,这正日到了,反倒踪影不见,不由房掌柜不奇怪。
来了,来了!阵阵脚步声由远传来,顿打破了黎明前的宁寂,房掌柜立刻兴奋地贴近了窗口,睁大着眼睛努力往下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