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岳城太子府书房中,王舒显阴郁着脸走来走去,太子师梅人玉则坐于一侧,方才他终于将乃父梅无影被安泉杀掉的消息告诉了太子王舒显。
要知道,王舒显当时对梅无影可是寄予厚望的,结果梅无影真的是殒落了,而不是隐于某处突破化刀境去了。
“梅老师,当真是那梁周杀了梅老?”王舒显还是感觉难以置信,当时路朝天请梅无影赴大蛮荒境杀梁周,梅无影给他通过气,他亦是很赞同折掉舒袖公主的这个羽翼。
梅人玉面色沉郁地点点头道:“是路清鸣亲口告诉我的,并且路清鸣不知道有什么奇遇,一身境界已在我之上,应该是已入化境吧,但后来亦被梁周给废了。”
王舒显闻听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梅老师显然是对那梁周无法了,可告诉我也没有用啊,父皇现在是格外宠信梁周,加之舒袖和林贤一直力捧力荐,我这个当太子的,根本奈何不了他。”
梅人玉叹道:“路清鸣也劝让我放弃复仇,因为这个梁周一直将实力隐藏的太深,一直在扮猪吃虎,太子有没有想过,一个小小年纪就如此心机深沉之人,潜伏在我们大越朝堂之中,他在图谋什么?”
言罢,梅人玉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告辞就离开了,说回梅堡有要紧之事,得赶回去。
待闻得脚步声远,王舒显令人将谷三阳那胖子传唤来见,谷三阳虽屡屡出丑,但马屁拍的实在是好,坏水也足够多,王舒显还真是一时离不开这厮。
自从一次次被安泉收拾,谷三阳是真怕安泉,况又有把柄在安泉手中,真不敢针对安泉再做出宵小勾当,目前整天待在太子府中,就是想办法把太子的马屁拍舒服,等哪天老皇上一蹬腿,太子一继位,他的好日子就来了。
“谷三阳,梅老师今天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你给说说。”王舒显把梅人玉的话转述了一遍道。
太子府中,梅人玉最不待见谷三阳,斥骂起来从不留情面,而谷三阳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自是极为记恨梅人玉,今天听王舒显如此如此说了半天,脑子一转,已经有了将梅人玉整死的主意。
于是便故作难色道:“这事,小的难开口讲呀,怕是一说就有挑拨之嫌了。”
王舒显不耐烦地道:“你怎么想就怎么说,本太子就是想听你分析分析,不是说旁观者清嘛,况且你说什么本太子又不会告诉梅老师,知道他不待见你。”
谷三阳干笑一声,清了下嗓子道:“太子师显然是已经寻过仇了,结果可想而知,他根本奈何不了梁周,所以他今天如此这般的说词,就是想在殿下您心里埋个刺,而如此心机如此隐藏实力的梁大将军,说实在话,殿下,您怕是不怕?”
王舒显本想嘴硬说,老子是太子,会怕他?可心里是真有些怕,不禁微微点了点头。
“太子师的意思是,梁周迟早会权倾朝野,即使殿下以后当了皇上,怕是也只是个傀儡皇上,还得看梁周的脸色。”
谷三阳小心翼翼地说着,见王舒显的脸色已经变的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
“可太子师为何要这般说,就想利用殿下的顾虑,去扼制梁周。”谷三阳言罢,王舒显是深以为然,知道梅人玉是想要利用他太子的身份去对付梁周。
“但这梁大将军现在风头正劲,真的是很难对付,他把皇上总是哄的龙心大悦,把公主骗的神魂颠倒,一旦殿下与梁周发生冲突……”这时谷三阳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道:“一旦殿下与梁周闹的不可开交,势同水火,太子师会怎么办,万一他为报仇不择手段,害了殿下,嫁祸给梁周……”
王舒显闻听,骇地浑身一哆嗦,顿时面如土色,大燕太子燕人杰被害的消息已传遍十国,他可不想当燕人杰第二。
而低垂下头的谷三阳,不经意,脸上划过一抹阴谋得逞后的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