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公子并没去接,汉子不解。
姚望也不做解释,单手拧起酒缸就要离去。
赖老三还是有些扭捏,毕竟这一粒金子换三十两白银都行了。
还是他家娘子反应快,连忙跑到屋中拿出一套斗笠蓑衣芒鞋。
妇人介绍道:“用白玉草一点点编出来的,最近天色变化大雨水多,公子行路的话还是这身比较实用。”
姚望想起自己之前被鲜血浸湿的布衣,就没拒绝,点点头接过蓑衣。
他一手提着蓑衣,一手提着酒缸,向着村外离去,渐行渐远。
赖老三夫妇相送到村口,才转身离去,家中还有一大滩事情要做。
只是,没走几步,妇人突然停步不前,问道:“老三,那公子好像有些没对。”
“哪没对了?金子是假的?!”
“不是金子...是酒缸...”
“酒缸?”
赖老三疑惑,接着幡然醒悟。
他之前本来还想问公子马车或是驴车在哪,结果就被对方给予的泼天富贵惊到,直至此时才反应过来。
“那么重的酒缸,一只手就...拧起来了?”
汉子喃喃,猛然转身向村道望去,还哪有什么红袍公子的身影。
“妖怪还是...仙人?”
赖老三嘀咕,愣在那里像个木头。
许久后,他抬起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赖老三你就这贱命,仙缘在前,却被一粒金子就迷了眼。”
......
......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山间日落,晚昏扰树。
昨晚的雨在青山间还留有印记,芒鞋踩在小路泥道上,软得很。
法袍虽好,但山间晚风,天穹清雨,脚下泥泞,都无法靠近自身半点,隔绝太多红尘风光。
既然决定入世,姚望便脱去原先那身红袍,穿上小村得到的蓑衣。
酒缸被收入纳戒中,此时他左手捏着一枚装满酒的葫芦,右手摇晃像牵着自己的影子。
说也奇怪,没了红衣后,姚望气质虽说不上亲和,却也不再那般让人畏惧。
这不,此时肩上正落着的蜻蜓,都没急着煽翅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