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卫生间里掉换胶囊时,掌心和手指的分泌物就沾在了药瓶和胶囊上。虽说指纹不太清晰,在现代的刑侦技术条件下,完全可以通过多种光谱和微量检测,鉴定得出来。″
“然后呢?″
“你可能是心里慌乱,在倒出几粒胶囊后,连续往药瓶里放入了两粒有毒胶囊。当你回过神时,可能曾把胶囊倒出来,拿起一粒看了看,可胶囊的外形都一样,已经分不清了,只好作罢,再把倒出的胶囊全部放进去。″
“杀人还要提前几天投毒,真的是天方夜谭!″
“你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他们两人已经趋于和解,就坐回沙发,趁机将药瓶放回原处,做出一副和事佬的恣态,劝说路媛媛几句,并同意徐光柯的建议,把她送回家。″
“说的好像你亲眼看见一样,可惜呀,他的家里没有监控。″
黄确没有理会苏里的嘲讽,接着说道:“到了路媛媛的家里不久,你在搜查她的包里有没有刀片之类的东西时,偶然间发现了跟踪而来,在门缝外偷听的韩珮。
你故意大声嚷嚷,并冲向阳台,把三粒早就准备好的无毒胶囊丟到了楼下。你这么做,确实把韩珮骗到楼下去了。″
“编,你接着编,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新花样?″苏里的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嘶哑。
“你不顾路媛媛的解释,从阳台上看下去,知道韩珮在楼下捡到了一粒胶囊。然后,你乘电梯下去,假装寻找。
其实你明白,你只是做个样子给偷偷在远处监视你的韩珮看,你捡的那一粒胶囊根本不是丟下去的那一粒。″
黄确微笑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塑料袋,里面赫然是两粒褐黑色的胶囊。“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想告诉你,就算是倍他乐克胶囊,也会因出厂不同,批次不同而稍微有点区别。徐光柯药瓶里的胶囊,和袋子里的两粒胶囊,应该是同一个厂和同一批次生产的。″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难道小区里就没有人服用同一个厂,同一批次的倍他乐克胶囊?″
黄确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有人从小区住宅往楼下扔胶囊的基本为零,如果有,也被清洁工扫去了。这粒胶囊是卡在一棵花草的枝桠上的。
而且经鉴定,它和韩珮上交的那粒胶囊无论是在外形,出厂和批次上是出自同一个药瓶。应该就是你在卫生间调换出来的那两粒。″
“你太讲逻辑了,这只能说是你做刑警的职业使然,现在仅凭韩珮的话,就推测我是这么做的。
可从十五号到十七号,间隔了两天,他每天吃两粒,也吃了四粒,为什么没有吃到有毒的胶囊?″
“徐光柯携带的倍他乐克的药瓶上注明,装药量为十八粒,按他每天早晚各服一粒,也就是九天的药。
我们从徐光柯身上发现的药瓶里,还剩下八粒胶囊,那就可以知道,他开始服用这瓶药是在五天前,对吧?″
黄确不等他回答,接着说道:“也就是说,在十三号那天,徐光柯就开瓶服药,到十五号中午他应该是已经服了五粒,还剩十三粒。瓶里不再是满的。
你在卫生间里时,注意到了这一点,就先把胶囊倒出一部分,从中加入有毒的两粒胶囊。然后,再把原来的胶囊倒进去。那两粒无毒的胶囊就是这样替换出来的。“
“那我问你,我上交的那粒胶囊从哪里来?″
“那就辛苦我们的侦查员了,他们调查了附近的许多药店和诊所,最后从西城区的一家叫康安药店里,找到了你在那里买药的证据。
药店监控上拍下了你十三号在他店里的视频。经检测,和你上交的那粒胶囊是同一批次。你买药的目的,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徐光柯平常服用的倍他乐克胶囊都是我帮他买,那里的店员都认得我,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好。这一点我暂且先放下不谈。回到前面曾经说过的,有个女人让小女孩转交给刘晓雪那一盒巧克力的问题上来。″
“巧克力?你说的是我们三个人吃巧克力中毒的那件事?″
“除了那一次,难道还会有谁是斑蝥素中毒的?″
“我当时和韩珮,刘晓雪都吃了巧克力,中毒后也被送到了医院抢救。你不会认为我蠢到知道巧克力有毒,还会让自己白白受罪吧?″
“你难道不是这样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