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此,扎哈心中已隐约有了一些猜想。
孙夫人曾说他们是逃难而来,与当地村民相处得并不十分和睦。
看这情况,眼前的车夫应该是杏花村的本地人了,然而那部分住在了后山脚下面的,或许就是像孙夫人这样的逃难人群。
明白了双方关系微妙,扎哈也没再多问,老实地坐好了。
倒是那位车夫显得有些好奇:“做生意的?你找那些逃难的人能有什么事?”
“他们连饭都吃不上,哪还有余钱跟你做买卖啊。”
这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自视甚高的味道。
扎哈做生意讲究和气才能生财,性格也比常人温顺许多,他模糊地回答:“无论什么人,总归有生意可以做,穷人自然也有穷人生存之道嘛。”
车夫不屑地撇了下嘴。
就那帮逃难的,跟乞丐似的,又能有什么正经生意?
不对!
还真有笔生意能做!
车夫,张老根,脑中灵光一闪。
许多穷苦人家,日子实在没法过了,就会将家里的妻儿卖给富贵人家,更加有那狠心的直接送进了烟花之地!
哎呀,难怪这群逃难的,还带着这么多女眷和孩子,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张老根心里咯噔一下,满是愤怒。
倒不是他对那些个难民的妻儿有多少同情……
在杏花村里头,若是有人明目张胆地买卖妇女小孩,那风声传出去,对村子的名声可是大大的不利!
外人哪里管你卖人的到底是逃难来的还是土生土长的,一律都会说:杏花村,那地儿,良心喂了狗,黑心得很!
一想到杏花村将来在别人嘴里就是这副德行,张老根心里那个气啊,牙都快咬碎了,瞅着后头的扎哈是越看越发的不顺眼。
“吁——”
张老根一肚子火,猛地拉紧缰绳,马车上的扎哈身子往前一冲,差点儿摔个狗吃屎。
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他一脸惊愕地盯着张老根:“您这是唱哪出啊?”
“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