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枪会的人马往这来了,六百多人!”侯俊铖抓着一根木棍,艰难的在山林之中攀爬着,山神庙只有一条山道可以通行,四面都是长满了竹子的山地,正是个适合埋伏的好地方,牛老三他们也是为了今日的伏击才选择这座破庙落脚。
“人人带着刀枪,领头的头目还披着甲……”侯俊铖爬得气喘吁吁,嘴上却没停:“私藏甲胄死罪,红枪会的甲恐怕还是当年的田兵传下来的。”
“还有赵家的团丁跟在后头,看起来都是挑选过的,行军之时纪律不像红枪会那般散漫!”牛老三跟在侯俊铖身后也微微有些气喘:“还以为他们清晨就该来了,结果快到午间才出了门,在赵家堡吃了午饭到了晌午才往这里而来,白白让咱们的弟兄在这竹林山地之中喂了大半天的蚊虫。”
“而且他们行军也缓慢的很,来报信的百姓都看得出来红枪会那些家伙大多是各走各的,也就当头百来人还有些模样,走不了一阵许多人就叫苦连天,领头的拿鞭子抽才能逼着他们前进!”
“一群泼皮无赖,闲散惯了,哪里愿意守什么纪律?”应寨主笑着接话道:“好勇斗狠那些泼皮无人能敌,据说青皮打架,先要拿瓦片砖头砸自己脑袋、搞得满脸鲜血展示豪勇,再狠一点的便砍手指或捅自己一刀吓唬人,嘿!俺倒是希望等会打起来,他们能先捅自己一两刀,也方便了咱们办事!”
三人都笑了笑,应寨主又说道:“战阵攻杀和城里街面上的斗殴毕竟是不一样的,就红枪会这副模样……我看我们两个标的弟兄和他们正面对战,也可以轻易击溃他们。”
“稳重为上,按编制一个标最少也得有三百多人,咱们这两个标本就不满员,还有许多新兵,不能孟浪行事!”侯俊铖摇了摇头,停下脚步喘了口气:“再说了,正面开战就非得使用鸟铳不可,石含山矿洞不少,我们能自产火药,但是我们缺工匠,寻常工匠缝补盔甲刀枪还能勉强一用,鸟铳打坏一把可就少一把。”
“虽然咱们可以写信向吴军讨要,可军备都被人握在手里,咱们还如何保持红营的独立性?还是得想办法把自己的工匠培养起来才是正路……”侯俊铖叹了口气:“在这之前能省就省吧,咱们手里的火门铳不少,用坏了也不心疼,山林伏击,正是它们发挥的时候。”
应寨主点点头,没有反驳,牛老三又问道:“待会咱们怎么打?一口气全吞了?”
“赵家的团丁不用去管,放他们跑了就是,咱们只盯着红枪会的人打!”侯俊铖叮嘱道:“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是没法和清军正面开战的,我们在永宁又还没有获得百姓们的支持,没法将永宁县的村寨根据地化,清军若是来清乡,我们没有百姓支持在村寨之中也守不住,最后只能撤退。”
“百姓本就恐惧满清的刀子、对我们也没信心、不信任,若是我们丢下他们逃回石含山,咱们前头做的一切便成了泡影,在永宁县我们就再也不可能扎下根去了,所以此时我们就不能将清军招惹过来!”
“故而我们不能在此时让赵家感觉到生命威胁,赵老爷手里还有两三百团丁,他就有信心守住赵家堡,就不会把清军请来救命,只会幻想着和咱们花钱消灾……”
“人嘛,都是求安逸的,官绅老爷和佃户贫户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们就要利用他这种心理,让赵老爷来帮我们争取时间,把他困在赵家堡里,让我们可以在永宁自由行事!”
“所以赵家的团丁得放回去,一则给赵老爷留一些安全感和幻想,二来也让他们好好当着咱们的宣传员,帮咱们把红营的名头传出去!”侯俊铖微微一笑,面色忽然一变:“可那些红枪会的家伙,咱们却一个都不要放过,不过也要尽量活捉。”
“咱们要押着它们游行,给百姓们好好看看,然后要在永宁城下用他们震慑永宁县的官吏,永宁县丁口也有两三万人,拉出千来个兵马并不是难事,他们若是如蟑螂一般一波波的来,对咱们来说也是麻烦事。”
“青皮无赖
“红枪会的人马往这来了,六百多人!”侯俊铖抓着一根木棍,艰难的在山林之中攀爬着,山神庙只有一条山道可以通行,四面都是长满了竹子的山地,正是个适合埋伏的好地方,牛老三他们也是为了今日的伏击才选择这座破庙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