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试千户紧咬着牙,他知道,凭这一点他原来的伙伴就永远也不会再和他并肩作战,甚至会提起弯刀把他杀死在草原与耕地交错的地方。
“当草原战士明白了守护的含义,他们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将远远不是你们这些蠢材拿着弯刀抢走他们的妻子,牛羊,帐篷里最后一把粗盐的时候所能拥有的战斗力,他如今还是哈密土兵的百总,你敢招惹他,那你是找死,回去后,安生过日子吧,不要再试着拿起你的弯刀、跨上你的骏马,和平是最难得的一样宝贵东西,希望你明白这个道理。”卫央再告诫。
马试千户忿而道:“我们放下了弯刀,你们就会放过我们吗?”
“不能,土地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不服王化者,要么一路西窜,学当年的匈奴人,要么就化作草原肥沃的土壤,没有第三个选择。”卫央安慰道,“知道你不舒服,但习惯了也就感觉舒坦了。”
这顿饭,马试千户五味陈杂。
他心中只有茫然。
无尽的茫然。
鞑靼人前途何在?
卫央将他送到了北门之外,有军卒送来一批骏马,还有王府刚开具的过关路引。
“一路往北去,不要去东北了,那边是友谊城,有一些做生意的鞑靼密探,他们恐怕不愿意你见到达延汗,好自为之吧。”卫央将战马交给他。
一时骏马绝尘,城门校尉看着那厮远去,咬牙切齿的跺脚通骂道:“这厮算个什么东西,至今还顶着咱们给他的名头,连个真名也不敢说。”
卫央安慰道:“下次捉住他,再叫他一声马试千户,你瞧他臊不臊的慌,斗争,是要将技巧的,对待这种人,一味的强硬有时候反倒会适得其反的,你该去讲武堂好生学点为将之道了,若不然只能一直当你的校尉,你能甘心吗?”
校尉讪笑道:“标下才学了不到三百个字,去了人家不肯要啊。”
卫央笑骂道:“你儿子都能当你老师。”
校尉赞叹道:“啊,大人穿上这身官袍,那着实威风得紧呐,标下油然想到了一个成语,就叫做‘人靠衣裳马靠鞍,哈密小卫最好看’。”
……
卫央从城门洞里若无其事地走出来,丢下鼻青脸肿一个夯货,他就不明白了这帮人谈起识字怎地这么憨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