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脸色灰暗,那些钱留着……
“娘,人不能亏心,亏心藏不住阴德的。”两个儿一起劝,他们也是两条汉子。
小班长笑容多了些,赞道:“有你们这志气,日子就能过好。”
“过不好,”老汉冷然道,“死了一个张大户,还有千千万万个张大户,大人,你们那边是咋办的?”
小班长笑道:“我们啊,我们自己创造的好日子,谁要是敢要,大将军带着我们,打烂他们的狗头!”
几个军卒都笑道:“大人说,就算是他,咱们要是觉着被欺负了,那也要拿起刀子反抗,何况是旁人。”
老汉一呆,半晌才叹气道:“你们可把天叫醒了。”
正在这时,有铁骑飞奔而来,马背上带着一堆白布,百人将奇道:“这是做什么?”
“大将军有令,那小女子志气高洁,人品端正,我等当敬之,有白布一匹,一人胳膊上缠一条权表心意,愿逝者能安,拿着。”马背上骑军扔过来一匹白布,说道,“一人收大钱十二,现付还是记账?”
满镇哗然。
里正慌忙来说道:“怎么敢让大人们掏钱?”
“这是我们的军规,我家大将军也要自己掏钱的,不可坏我们的规矩。”百人将裁宽七寸长半尺的布带系在胳膊上吩咐,“三日后,渭河畔下葬,你等都记着,有心的都过去下。”
众人便看着西军的军卒们,哪怕是百人将,也得拿出十二个大钱,有随军文书过来详细记录,且按上手印才收走。
西军军法森严何至于此?
“好了,田产已分完,各家各户都回去过日子吧,”来的军文书此刻才拿出一包碎银,交给那老汉,说道,“大将军有令,你家岁女子人物难得,故出碎银三十两,老丈可在镇中请人起一个驿站,专供我商队往来歇息,其中材料费十二两,人工费十三两,其余五两算是老丈的辛苦报答,等驿馆落成后,每年所挣银钱,取一成留给你家大郎的长子,也算是给这过继给他姑母的孩子留点念书钱,其余九成,留三成周转,六成设立‘义仓’,每逢逃难者容他们吃顿热饭,老丈以为如何?”
老汉目瞪口呆,镇中居民却大声欢呼。
“这么好的大军要从这里经常过来,定不敢有人欺负咱们了。”人们的脸上阳光也温和了许多倍。
一时安排妥当,正到了大军驻扎渭河畔第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