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得叮咚一声轻响,似乎是什么物件儿碰在了门外的石头上,一角衣摆飘来,而后,足足高出翰林院最高的人半头的那个魔头,他一手提着问天剑,一手提着衣角,满面疑惑,从一旁走了出来。
卫央很奇怪,故此嘀咕道:“这翰林院的大门紧闭着,他们进进出出怎么办?我这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他们爬墙头的痕迹,他们平时都是怎么上下班儿的?”
原来,他绕着翰林院已经转了一圈儿。
为啥?
不为啥,闲着也是闲着。
要不然,总不能告诉这些人一会儿打起来的时候,他卫大将军还没挑好突出重围的破绽,那也太有损他百战不败的赫赫威名了。
开门的李梦阳心中更惊惧,脑海中原本考虑的要不要拜迎的问题瞬间转为对命运的担忧。
但他毕竟是儒学学子,学不来那些吏胥之徒跪在门口迎接的礼节。
“你不必拘行礼,我与你们没什么上下关系,我只是来传陛下口谕的。”卫央不认得李梦阳,故此提剑进门,经过是说道,“翰林院有多少博士?还没有差遣的有多少人?”
李梦阳讷讷不敢答话。
这可不是他所能回答的,得让四位学士来。
进了大门,卫央举目望向左右,什么房是做什么的他也不知道,只看屋檐下还有军卒,心里便知道这里是值守的地方。
“注意着点,别走水烧到紫禁城。”卫央回头对跟着的厂卫人员吩咐道。
李梦阳低着头在后面跟着,心中在想刘瑾派人传来的话,闻言有些不解。
怎么会走水?
“是,”一个锦衣卫百户点头道,“他们很少用新式火炉,下值后也经常忘记熄火,只是……”
咱们是厂卫,说什么人家能听么。
“京师人对消防的认识还停留在唐代水平,连宋代都不如。”卫央道,“我听说,猷章阁去年失火,陛下只是轻微责备了几个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