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不灵光的小傻子很容易被转移了注意力,真的开始认认真真回想原因。
中午的时候是弟弟先捂住了他的嘴,他没机会说。
然后他和阿寒单独在一起时,阿寒又掐他脖子,他一害怕,就都给忘了。
男人那时森冷可怖的表情,让宋润清现在还心有余悸。
小傻子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怯弱地往后缩了缩,才说了原因。
顾谨寒终于明白中午宋润清为什么看起来会和顾迁流那么亲近了。
那个小杂种不仅当着他的面和他刚结婚的老婆腻腻歪歪,竟然还敢用这种下流龌蹉的招数堵小蠢货的嘴。
顾谨寒感觉自己头顶直冒绿光,在心里已经把顾迁流剁成了杂碎。
雪越下越大,凛冽的寒风像开了刃的小刀,吹的人脸生疼。
在刚才顾谨寒没来的时候,宋润清的头上就已经落了不少雪花,现在都已化成细小的水珠,在湖边灯光的照耀下,青年漆黑柔软的发丝上就像洒了银粉似的,闪着亮晶晶的光泽。
顾谨寒感觉这幕莫名的眼熟,又把手中的伞往宋润清那边挪了挪,尽量遮住青年。
两人都只穿了单薄的西装,顾谨寒看宋润清身体都开始打哆嗦了,皱了皱眉,说道:“有什么事我们回头再说,现在先跟我回别墅。”
小傻子眼圈红通通,漂亮的黑眸覆着晶亮的水光,看着就是一副可怜小哭包的模样,却在这件事上意外的执拗,摇头拒绝:“我要回家。”
既然阿寒不喜欢他,他也不要呆在这个吓人的庄园里了。
他要回他的小公寓,自己一个人煮火锅。
不给阿寒吃。
“深更半夜的,你想回哪儿去?”
顾谨寒耐着性子道:“我们都结婚了,这里就是你的家,今天先和我睡在这里。”
他说完就去拽青年,想把宋润清从地上拉起来。
但宋润清还是摇头拒绝。
男人的话一套一套的,刚说过要和他离婚,现在就又说两人是夫妻,这里是他的家。
宋润清刚才被他伤透了心,即使听到他这样说,也不敢再轻信他了。
小傻子是因为不认路才跑到这里来的。
男人把他带到这里,却没有要送他回去的意思。
宋润清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伤心无助地呜咽:“我要回家!呜呜,妈妈……”
青年像是把他当成拐卖犯了一样,双手紧紧扒着石头砌成的岸缘,耍赖似地趴在地上,顾谨寒怎么都拽不起来,也有些恼火。
男人干脆丢掉手中的伞,长腿跨到宋润清身上,双手扣住青年纤细的腰肢,手臂一用力,将人从地上抱起扛到自己肩上。
宋润清身体蓦地腾空,吓得尖叫了一声。
他感觉自己摇摇欲坠,慌张搂住顾谨寒的脖子,害怕哭道:“坏蛋,快放我下去,呜呜……”
两人闹出的动静把正在湖中心慢悠悠划水的几只黑天鹅都吸引了过来。
这几只天鹅从小在他们家湖里长大,在专业饲养员的照料下被养得健硕巨大,黑色的羽毛像昂贵的绸缎一样泛着健康漂亮的光泽,并且一点都不怕人。
反而人更怕他们。
这玩意儿虽然一直是优雅美丽的象征,但只有被它们啄过,才知道那鲜红长喙的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