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在左手手腕上的光脑亮了一下,似乎是什么人给她发信息了。
陆之雅看了一眼,脸上的笑意更深,看着眼泪汪汪的小时年说道:“小年想要妻子吗?”
小时年不懂“老婆”是什么,只呜咽着问道:“小白兔怎么样了?”
“大概死了吧。”陆之雅从怀里掏出一枚内侧刻着【s】的军徽来,递给小时年,“小年,这个是妈妈最好的朋友送给妈妈的。”
“小时年要好好拿着它,如果有一天……”
话未说完,光脑又响了一下。
陆之雅看了一眼,低笑一声,“含景啊……”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军徽放在陆时年手里,问道:“小年,如果你有个妻子,你希望她叫什么?”
小时年疑惑的看着陆之雅,“妈妈,妻子是什么?”
“妻子是要和你过一生一世的人。”陆之雅解释道,“小年心目中的妻子是什么样的呢?”
小时年不懂什么叫做一生一世,但两个一加起来,听上去就很大很大。
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我希望她能和小白兔一样,抱起来软软的,她能够被我抱在怀里,嗯……我想一直抱着她。”
“软啊……”陆之雅沉思两秒,“‘软’这个字太弱,不如就叫‘阮’吧。”
阮,据说是古文化中的一种乐器,有着广阔的音域和极其丰富的表现力。
她希望含景的女儿和她一样,有着旺盛的生命力和波澜壮阔的人生。
陆之雅指尖在光脑上轻点,给对方回了两个字过去。
【苏阮】
旁边的小时年并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他依然执着于小白兔的结局。
陆之雅给了小时年一个拥抱,轻轻开口道:“小年,妈妈爱你。”
小时年看着身形单薄的陆之雅,恍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摆,似乎固执的想要抓住些什么。
“妈妈,呜呜呜。”
眼泪一滴滴砸落,滚烫又灼热,却只是轻轻擦过陆之雅的指尖,便极速坠落到了地上,融入了土地里,看不出一点痕迹来。
午夜零点,血月将最浓郁的颜色献在了这一刻。
整个大地都如同被鲜血染红。
小时年指尖所触之处,是黏腻又温热的鲜血。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皮肤一点点裂开,往外渗血的母亲,眼泪流得更加汹涌了。
他试图用自己的小手那些裂开的肌肤,可堵不住。
红色的血仿佛与这血月融为了一体,红得刺眼。
“小年,别哭。”
陆之雅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