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再也没了原来平和的味道,一股子难以置信。
瞪大眼睛,指着自己手腕上的一个银手镯,“砒砒砒霜?”,结结巴巴,才磕碰出两个字来。
而老人手上的银手镯,被药汤泼洒到上面,银色陡然蜕变成黑色。
砒霜轻巧的两个字,老人说得极其艰难,无法相信,更不愿意相信。
古代制作砒霜,简单至极,就是大锅用高温熏蒸砷黄铁矿,把冒出来的白烟冷凝。
简单来说就是下面一个大锅蒸,上面一个锅盖。白烟冒出来之后在锅盖上凝聚,就像结了一层霜一样,得名砒霜。
因为传统方法熏蒸得到的砒霜,富含硫或者含硫的杂质,所以这种砒霜接触到银就会发黑。
老人看着发黑的手镯,一经联想,脑海中许多细节顿时明朗起来。
几个月前自己还身体硬朗,行走坐卧都不成问题。
而现在这些日子里,身体状况却每况日下。
“你们俩,你们俩想干什么?”老人气得发抖。
想要大喊,却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明白。
那妇人早已经被吓得失了神,慌慌张张地解释:“不是,不是的,爹你听我们解释”
“相公,你说话啊!”
妇人看向王丛。
却发现王丛一言不发,低着头沉默着。
突然挺直了身子,脸上再没有刚才的谦逊平和。
满脸戾气。
“爹,过了三月,我都五十岁了。”
“你不觉得你待的时间足够了吗?差不多也该挪位置了。”
“人老不死为贼啊!你怎么不懂呢?”王丛语气平静地说着大逆不道的话。
手指指着老人,突然想起了什么。
“还有,你都多少岁了?”
“怎么还管不住你下面的那点东西?”
“两年以前,我才出去跟一趟货的时间,你就能继续给我加一个弟弟?”
“这都多少次了?”
“以前那几个弟弟我认了,随便分一些打发了。”
“可是现在看你对那小野种的模样,这家产是不是还得有他的一半?”
老人听着王丛大逆不道的话,指着对方,气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来人,人呢来人。”老人对着屋外喊了一句,语气却有些无力,声音微弱。
听到老人呼喊,王丛被吓了一跳。
撇开已经吓懵了的妇人。
惊慌失措地一把将老人推倒在床上。
充血赤红的眼睛盯着老人,捂住老人的嘴,慢慢地伸出双手。
扭曲的脸上,嘟囔着:“你的楠儿已经先走了一步。”
“我现在送爹下去,让你们两父子团聚吧!”
……
床上躺着的老人挣扎一会儿,完全平静下来,双眼瞪大,注视着远处。
王丛大口喘气,回了神,用手合上老人的眼睛。
用力一抹,眼皮无法合上,老人眼睛依旧瞪大。
王丛不耐烦地又抹了一次。
一次又一次,无论如何老人的双眼就是无法合上。
烦躁的王丛突然失控,吼了一声:“瞪那么大,吓唬谁呢?”
“你先不仁的”
吼完,伸出双手紧紧按住老人的脑袋,大拇指对着老人的眼睛。
“给老子闭上。”
重重一按
旁边的妇人捂着嘴,看着自家相公满是鲜血。
瞳孔四散开来,几乎要被吓晕过去。
就在这样长长的一阵寂静中。
一阵拍手声,清脆无比。
“哈哈哈”伴随着放肆的笑声。
凭空出现声响吓了王丛夫妇一跳。
“谁?谁?”
“出来。”
在两人的注视下,阴影中走出一个矮小的身影。
迷迷糊糊,隐隐约约,像一个飘荡的影子,看不清面容。
如同鬼魅来到人世,化身恐惧之源,普通人看到一眼,就会产生难以压抑的恐惧感。
“鬼,鬼啊!”妇人尖叫一声。
王丛也没了刚才的勇气,呆立在原地,被吓得裤裆湿润,只感觉全身上下突然蔓延出无法形容的恐惧感觉。
身体里的每一处都在颤抖。
小鬼肆意地笑着,拍着手:“精彩,精彩至极,精妙绝伦。”
笑着笑着,脸上又突然涌现悲伤,哀嚎了起来。
笑与哭,每每重复着极致的情感。
每一种情感下,都蕴藏了崩溃的压抑。
小鬼边哭边笑地说道:“来到这里,我原以为自己忍不住了。”
‘哪怕我不停地提醒自己,自己的另一半命魂还在别人手里。’
“可是我真的好想吃点什么,好想嚼一嚼,比如把你们俩的脑袋拧下来,挖出里面的嫩白色,尝尝味道。”
小鬼说的轻巧,却吓的王丛裤裆里的湿润变成洪流。
“可是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我改变主意了。”
“我改变主意了,放过你们了。”
小鬼靠近王丛,咧着嘴,也不知道笑些什么,就是想笑,狂笑。
狂笑着对王丛说道:“论起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姐姐。”
“身为姐姐,我可得好好给你准备一个礼物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