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凉抿了一下唇,没想到她还有吃瓜的闲散时间,如果说没有的话,她肯定不会相信的。
“有一个。”他仿佛不愿提及往事,神情落寞地垂下眼睛。
“什么时候啊?”她问。
“素人时期。”魏凉说:“准备当练习生的时候,异地相恋,偶尔得知她有了新欢,原本我是提出分手来着,她一开始不愿,就拖了段时间,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简一言淡道:“怪可惜的。”
“倒也不算可惜。”魏凉语气含着庆幸:“好在遇到了你。”
“恶心!”
衣柜里的男人咬牙低骂了句。
简一言怕对方听见,稍微提高音量问:“她姓什么?”
这个问题一出,魏凉脑子里冒出好几个姓氏,没多想,脱口而出一个印象最深的:“姓夏。”
哪知她意外道:“巧的呀,九鼎她表妹也姓夏,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想想,夏……语吧?”
魏凉心头登时一跳,下意识盯住了她。
妄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特别的表情来,但没有。
“女演员夏雨?”他镇定问。
她语气很淡,像在陈述一件最普通的事儿:“最初我也以为是那位演员夏雨,后来才知道并不是下雨的雨,是语文的语。”
“哦,还……真是巧。”
这个话题似乎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魏凉现在心不平静。
他抓过桌上的手机,瞥了一眼自热米饭:“还有五分钟,吃完了早些休息,我先回房了。”
恭律听见她轻轻地“嗯”了声带着笑意。
然后听见一道“关门”声。
他正要推门,柜门下一秒就从外面打开。
简一言居高临下看着他,秋后算账说:“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躲在这里。”
心脏病差点儿给吓出来。
他从衣柜里出来半个身,忽然外头又有人敲门。
简一言把眼睛一瞪,压着嗓子命令说:“缩回去。”
来人是魏凉助理,将半盒润喉宝给她,然后道了晚安就走了。
“出来吧。”简一言拿着润喉宝放桌子上,坐了下来,手贴在米饭盒外面试了一下温度,没有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看那衣柜门是开着的:“躲在里面过年啊?”
“不,”恭律手扶门框,“我大腿抽筋了。”
等他整个人出来,简一言的视线就落在他色胳膊上:“晚上吃饭怎么没有看见你?”
恭律抬腿伸展了一下,走到她那边:“中午也没吃。”
“卖什么惨呢,”她两指并拢在米饭盒外点了点,“就把这个给凑合吃了吧。”
米饭盒的表面,还印有魏凉的半身广告照。
恭律小小地膈应了一把,嘴角往下一撇:“我不饿。”
但身体却很诚实,肚子叫了。
简一言决定暂且不管他,揭开盒盖,拆了一次性筷子和勺子,一会儿就吃了小半盒。
不足六平米的面积,牛腩的香味充斥整个房间。
恭律咽了咽口水,岔开话题转移饥饿感:“我和医生商量过了,明天可以打止痛针。”
“不行。”
她不吃了,抽纸巾擦勺子,将垃圾桶拖了过来,又把保温杯拧开就着水冲洗勺子。
“还说孙导一言堂,你这一言堂也挺过分。”恭律蹙眉看着她的举动:“我想做个敬业演员。”
“这不叫敬业,叫逞能。”她将筷子倒了个头摆在饭盒边:“我的数据线呢?”
恭律看她起身走向衣柜,本来想怼第一句话,目光落在盒饭上时又改口:“给你拿来了。”
他从兜里掏出线来:“这饭你不吃了啊?”
简一言找到两件干净的衣服和一件睡袍,走进浴室前说,答非所问的:“吃完了自己走。”
但冲完澡出来,他还没走,正在把胳膊上吊着的绷带取下来。
她过去帮忙:“真不疼了?”
恭律活动着臂膀顿了一下,牙龇起来,胳膊往她那伸过去:“就有点儿使不上劲儿。”
“活该。”
简一言刚准备扶他胳膊,就被他抓住手腕拉了一把勾进怀里。
他张开双臂抱住她,脸还贴在她打了结的浴袍腰带上。
“导演姐姐,”恭律刻意讨好地蹭了蹭,软着声儿说:“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撒娇的男人最好命。
她感觉鸡皮疙瘩起来了,但却并不反感,指尖在他耳朵流连,最后捏住耳尖往上提了一下。
恭律“嘶”了声仰起脸:“你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