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他要回边关了,盐阿郎,他一定要带走,还有其他几个好苗子,郑兆棉有些小,多学些知识也好,他已经决定给他留两个人帮他训练。
临近年关,家家户户忙着送年礼,寿王府、乐安侯府、威远侯府、黎安侯府、大将军府、方阁老家、鸿胪寺高家,甚至刑部白尚书家,都送来节礼,还有城南郑家。
日日礼收不断,小婵两只手忙不过来,栗书生记账恍恍惚惚,不知不觉,他们来往竟全是大桑的权贵了?还是顶级的。
太玄幻了。
这些人家随便哪一户都是他一辈子都结交不起的,而郝灵用时不过四个半月。
他看郝灵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当神膜拜。
几日时光嗖嗖而过,一下来到三十这一天。
这一天,从早上起来,盐阿郎就浑身发僵,不是中毒,是心理原因,他脑袋里嗡嗡只一个念头:我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喝汤的时候汤勺嗑在碗壁上叮叮咚咚,筷子夹菜夹一次掉一次夹一次掉一次。大家看在眼里,没人说他。
今日卫弋没来,年三十这天还乱跑,老将军能打折他的腿,但他肯定会来,这样惦记盐阿郎,这个时候他不会不来。
过了午,食不下咽的盐阿郎靠在太阳晒得着的墙角下呆成雕塑。
栗书生背着一只手狗撵的大鹅似的从这边到那边,从那么到这边,看看盐阿郎,不知如何开口,再去看郝灵,不知该怎么问。仿佛一问,头顶大刀就要掉下来。
小婵也不安极了,想拿剪子拿了针,想拿针又掉了簸箕。
郝灵问师婆婆:“东西什么时候到?”
师婆婆:“天黑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