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她却躺在这里,整整三十年。
程双想起来了,阿蕾莎本体遭受火刑距今已有三十年,若刘娟也是那时候受的伤……
小姑娘心中愤怒极了,却又不知道该朝谁宣泄这份情绪,她气哄哄的用手背把眼角的水润狠狠擦去,埋头努力解绳索。
许是时间过于长久,麻绳和受伤的皮肤黏着在一起,稍一碰触,竟有种炭黑的皮肤一起皮开肉绽的征兆。
程双手忙脚乱,动作却又放的极轻,以至于半天都没能解下来。
女警实在看不过去了,她瞥了眼又开始发呆的罗斯,走上前轻声说了句,“我来吧!”便接替程双,抽出小匕首,将麻绳纷纷割断。
至于嘴巴上的胶带,连她都不敢随意的撕扯,因为极有可能会把烧的脆弱的皮肤撕烂。
“是谁给你贴上的胶带。”这个人可真狠,活生生断绝了刘娟吃药疗伤的希望。
程双轻轻的问。
她的表情虽然没有太多的变动,但女警整个人毛骨悚然的浑身打了个冷颤,眼睁睁看着她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小瓷瓶,在刘娟说出那个名字之际,上前刷的一下将胶带撕开了。
炭黑色的肌肤下是正常的血肉,带出的热血直接扑在了小姑娘的脸上,鲜红的颜色衬托着她越发的冷静和平淡的表情,如人世间最为天真却又残忍的孩童,手持凶恶的武器,像每一个受害者露出甜美的笑容。
女警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槍袋,那股面对最为穷凶极恶的歹徒时,都没有过的心理颤动影响了她的精神,叫她肌肉绷紧,恍若近距离遭遇到三角铁头男,紧迫无力到呼吸都快要停止。
直到她看见这小姑娘往女人嘴里快速的倒了一瓶药,不分药量,乱七八糟的全倒了进去,就在女警误以为自己见证了一场谋杀时,令人极为震惊的场面出现了,女人炭黑的肌肤缓慢的脱落,露出了鲜红的血肉,皮肤肉眼可见的上演着修复的工作,覆盖住血肉,呈现出一种娇嫩的粉色。
女人脸上的伤最先复原,之后是上半身,最终下半身的炭黑被粗厚的疤痕所替代。
双腿并没有完全的好,但任谁看见了都能确定,她的腿是在转好的路上。
女警惊愕不已的望向程双,又情不自禁的看向她手里的药瓶,此刻的她,不合时宜的脑洞大开,什么偏僻小镇里的秘密研究所,什么天才医学儿童,什么科幻外星到访。
能想到的奇特事件都被她在脑海里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