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理上层空间时,作为反叛军的瓦尔曾经心眼里看不上这群奢侈糜烂的教廷成员,更无法理解他们如此浪费的种种行为。
但莫名的,在这一刻,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再奢侈的装饰物,再完美的装潢,这艘小小的教廷飞船也配不上那道虚幻的影子。
……
好不容易轮岗完毕之后,瓦尔有意无意地向自己的上司刺探起了情报。
他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样渴望得知抵达飞船的“特殊人物”的身份。
考虑他温和不起眼的人设,这样刺探情报的行为在过往其实并不是一件过艰难的事情。
唯独这一次,他所有的询问和刺探都变得格外艰难。
旁敲侧击了许久之后,他唯一得的回应是来自于上级虫族无比冷酷的呵斥——
“你不需要听这么多,也不应该对那一位的来历有任何的疑问和推测。我们这样的存在没有资格去提起他的名讳。”
瓦尔的上级沙哑而亢奋地说道。
瓦尔因此而感无比失落,就在这个时候,他听了自己的主管在身后发出了意味不明的低语。
“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向那里跪拜并且祈祷。你们有幸能够得知那一位的真实身份时,你们会为自己的举动而感自豪和骄傲,你们会为自己加入了这一次的航行而感无比荣耀……”
“你们这帮家伙,简直幸福了极点……”
……
年轻的间谍虫族从因为上级的口吻而迷惑地晃动起了自己的触角。
潜伏虫母教团这么久了,瓦尔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这位上司是一个怎样的虫族——这家伙冰冷得就像是一具重新编译了脑子的机器,很多时候瓦尔甚至怀疑过,这家伙该不是就是一具傀儡虫族吧。
这家伙没有情绪起伏,也没有任何的喜好,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管理他们这群级教士,以及,在礼拜中虔诚的向原初之母祈祷。
而现在,瓦尔因为上级的口吻开始感背后发毛。
诡异了他差点都要以为,神母教团,真的迎来了自己原初之母呢……
送走了自己的上级,瓦尔如同往常一样回了自己的舱室,确了自己布的干扰器发挥了作之后,虫族躺在了床上借着翅膀的掩盖,他飞快的抽出了微型联络器,并且把自己收的信息传给了自己的联络员。
瓦尔以为自己会得上级让自己深入调查的命令,但他最终等来的却是原地待命的吩咐。
而且还附加了一个同样奇怪,同样无法理解的要求——
“在任何情况都必须保证那一位的安全,不许允许扰那一位的平静生活,请保持恭敬,保持敬畏保持……对原初之母的挚爱与崇拜。”
好吧。如不是联络员的密语正确,瓦尔都要怀疑跟自己联系的那位联络员根本就是神母教团入反叛军的一员。
至于保持对原初之母的挚爱嘛……
怦怦——
莫名的,瓦尔的脑海中响起了那一声微弱而虚幻的低语。
他的心跳开始怦然作响。
“神母教团认为自己找了原初之母吗?”
就在反叛军苦哈哈的间谍正在努力平复自己诡异的心情时候。
在数百万光年之外的虫巢母星,至高王台之内,响起了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
一名高大的虫族注视着自己面前浮现出来的半透明屏幕,屏幕上正是忠诚于王庭的一名间谍(那是一名神母教团的高层主教)秘密传输过来的信息——跟瓦尔不一样,高层主教传递过来的情报要更加详细的多,至少在男人的面前,光幕上清晰地呈现出了洛希,奇兰以及艾瑞尔的面容以及身份。
唯一模糊的,能就只有那一道被他们死死护在怀里的身影吧,那所有情报关注的重点……
那名被认为是原初之母的青年。
被包裹在猩红的翅膀之,青年唯一裸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小截纤细的小腿以及无意间从袖口露出来的苍指尖,即只看轮廓,也以感受青年的孱弱。
一阵厌恶顿时涌上了观看者的心头。
“真是笑,就凭着这样的伪造品,要冒充母亲吗?”
“这群愚蠢的虫子怎么会明母亲的伟大……母亲的美丽……”
一步一步,男人慢慢从自己的王座上站起了身,他身上没有任何华美的装饰物,甚至连面容看上去都非常普通,如光看外貌的话,恐怕不会有人觉得王虫舍里是么邪恶而疯狂的存在:甚至跟绝大多数虫族拟态出来的那种俊美邪恶的模样不一样,王虫舍里有着一张沉稳温和,看上去甚至以说是值得信赖的脸。
此时,这张脸却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痉挛。
这让他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
“真恶……这群愚昧无知的家伙会觉得,他们能够等来母亲的回归,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么都不知道……”
“他们不知道我们的母亲是多么残忍。”
“母亲大人是如此仇恨着虫族,怎么会回我们身边呢?”
男人的声音久久回荡在空旷的虫巢内部,然而无人应答。
……也不能有人回答他。
在漆黑宽广的地巢穴之中,伫立着一根一根巨大粗壮的圆形密封容器,在这些密密麻麻的容器中,漂浮着无数惨而畸形的巨大身躯,每一具身,都比相邻的那一具更加丑恶,更加怪异,被防腐液浸泡褪色的肿胀眼珠此刻正冷漠而平静地注视着巢穴之内,那于王台之上喃喃低语的男人。
那些截然不同,在某些面有着怪异的相似点的尸们,始终保持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