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见此来了脾气,挥手赶人道:“外地人?不懂规矩?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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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哪里肯罢休,单手抱着双儿,另一只手真气凝于手臂,抓住老大夫的手一个反手擒拿,将大夫的手臂别住压在桌上,疼得那老大夫吱哇乱叫。
“开医馆不肯不救人,是何道理?”
大夫涕泪横流,哭喊道:“少侠饶命饶命……”
刘子明走近,好心提醒道:“你若是不识相,他会拆了你铺子的,还是听人话吃饱饭,好好给我们医治吧。”
施小小简单粗暴,看不得这厮欺软怕硬的嘴脸,猛地上前去拔他的胡子,痛得大夫连忙哭叫道:“我……我不是不想治,是不敢啊,诸位有所不知这铺子乃是郡县太爷们的产业,除非是官家之人,或是有府衙的手令,不然我是万万不敢救治的……”
施小小一怔,更用力扯拔那半长胡须,大声问道:“那附近还有其他医馆营业吗?”
大夫双腿一抖,求饶道:“没有了,没有了,如今的康乐早就不是药都了……”
白衣少年早已没有了耐心,冷冷道:“救人。”
“我……我……”
哗的一声,白布被刀锋抚过,撕扯成布,南宫刀鞘一现。
大夫下身前襟后摆尽断,露出腿毛如林的大黑腿。双腿猛的一软,尿了出来。
“救……救救,别杀我!”
刘子明看了一眼地上,转过头去,“有劳了。”
南宫押着他抱着双儿上了医馆二楼。
此人虽然先前万般推脱,不肯救人,但好在医术确是高明。金针尽出,扎在冷双儿肤白如雪的小臂上,调息稳神。
仅仅是一柱香的时间,双儿虚汗已出,脸色稍缓,气息平稳了许多。
“这姑娘隐有旧疾,实在是棘手,只能说延缓一二。”
南宫拱手行礼道:“先前多有得罪,先生这裤子……”
白衣少年脸色一囧道:“我会赔的。”
老大夫遮住双腿,羞愧难当道:“不必不必,我去楼下抓药……”
刘子明推门而入,看着夹着大腿落荒而逃的老大夫,一阵捧腹。
看着脸色明显好转的义妹,刘子明赞叹道:“这老家伙医术精湛呀!”
“是,医术大家。”
刘子明哑然失笑,说道:“那你还对人家这么狠?”
南宫少卿顿了一下,不温不火道:“无奈之举。”
“义妹吉人天相,你别太过担心,我去街上转转。”
南宫拿起热毛巾替少女擦去汗津,嗯了一句。
刘子明蹑手蹑脚离去,轻轻关上门,眉头瞬间一皱,他从高处望见了一番景象。
一条长长的队伍,一方白色的天地。
————
刘子明追上了那条送灵的队伍,雪白的布条飘满街道,唢呐声震耳欲聋,白纸钱如雪花漫舞。
长队如潮,白衣素裹,百姓纷纷自发相送灵体,低首哀悼。
相送之人无不愕然,个个落泪。刘子明突兀地随人群走去,一袭红衣公子华服,混在白素衣里,好不扎眼!
队伍长龙,连接好几条街道。
刘子明本在中间,但在周围人充满恶意的眼神中放缓了步子,掉在队伍的最后。
队伍的最后,有一人一袭青布衣,面如儒者,散发一股独特的书卷气,低头缓缓而行,这人和他一样,乃是读书人。拿笔的总比拿刀的好说话些。
刘子明打量了他好一会,这人不哭不喊,被人群抛在后面,只是低头虔诚地默哀,刘子明不知怎的觉得此人特别亲切,便打算凑近去和他说说话。
“公子留步,敢问这是何家有人故去啊?怎得如此大的阵势,我看着全城的人都来送其一程了。”
那名比刘子明还清瘦几分的读书人转过身来,打量着面前的这位公子哥,然后行礼问道:“阁下是?”
刘子明也恭敬地回了个礼,凄苦道:“哦,在下刘子明,外地来的,只因我家妹子身患重症,是问遍了名医也没有任何法子,听闻贵地有位神医,童玄龄童老爷子,特来求他老人家救救我那可怜的妹子。”
“原来如此,在下方不识,见过刘公子。”
“方兄客气了。”
方不识点了点头,旋即低下眼帘,无奈地说道:“先头听刘公子说,是来找童老爷子的,只怕你们是白跑一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