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园向来是一处清幽宁静的庄园,如今却因新主人的到来,成为沧州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众人皆不知这位新主人是哪里人氏,竟然有在园中养虎的恶趣。
这几日,泰山园里时常传出凶兽的咆哮声,街上行人纷纷避让。下人们皆是承天司精心调教的心腹,早已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然而谁也不愿成为老虎的食物,纷纷都不敢靠近。
今日刘子明端坐在白虎旁边,轻拍了下“白大王”的爪子,沉声道:“小白啊,你如此凶悍,旁人自是不敢近你身,也只有我来亲自来喂你了。你就将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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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睛白虎叼起那块生肉,对刘子明的亲近毫无反应,要知道几日前,它可是动辄便将人打飞。
“咱做人……不,做虎呢,要讲究知恩图报是不是?”刘子明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幅画像打开,说道:“你这些天吃了我这么多肉,花了好多银两的,你将来帮我个忙行不?将来有机会看到这个画像的家伙,你就咬死他,你看他肉那么多肯定肥美嘞!”
白虎抬头吼吼两声,一掌将画像扯烂,又埋头吃肉。
刘子明自讨没趣,灰溜溜起身,嘀咕一句:“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哈。”
门外传来通报声,刘子明看了一眼“小白”,转身出去将门掩上。
刘子明压低嗓音道:“怎么样?”
卢三贾一脸欣喜,拱手道:“大人,按照冯礼所说,我派手下的承天卫昼夜搜查,果真成功挖出石家活口的所在。”
“人在哪?”
“不在沧州城中,而是在距离此处八十里的酿酒城。朱宏将人藏在那里。”
“戒备森严?”
“只有几个家丁和仆人看护。而且我遣人查过了,没有伏兵。”
“帮我把老褚喊来,再找几个行事稳妥的兄弟,我要走一趟酿酒城。”
“是,大人。”
刘子明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把那个冯礼也喊上。”
卢三贾领命退了出去。
临近正午,一辆并不张扬的马车打着明镜堂商队的旗号沿着沧州主街干道缓缓驶出城门,城卫未有阻拦,这些城卫平日里谁没有拿过明镜会的好处,哪里会用心搜查,只是了了询问就立刻放行。车马出行顺利,在城外的林道与数十名佩剑护卫会合,看其行进方向的正是酿酒城。
酿酒城属沧州地界,是座海风小城,刘子明一行来到城门口的时候,暮日已沉大半,海风扫城而过,一阵清凉。
海风中有酒气三千缕。
刘子明掀起车帘,深吸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笑道:“听闻酿酒城内九成九都是酒徒,看来是真的了。”
冯礼轻声道:“据说都是因为一位姓侯的酿酒大家在此设坛酿酒,引得天下酒家争相齐聚于此,大人不是有家酒楼吗?怎么没有在这里开设分店?”
刘子明摇头道:“我百花楼不只是做酒水的买卖,况且牡丹酒若是胜过那酒道侯老先生的侯王酒,不知道要引起多少祸事,来之前我看了承天司整理的密报,这些酿酒商人报团取暖,排斥外地酒商,这些年为了一些个酒水配方,兼并火拼的事时有发生,岂容外人再分一杯羹?”
“大人看的透彻!”
“冯礼啊,我记得七族里墨家是贩酒水为生的。”
冯礼微微发愣,“是的大人,明镜堂在城里也有产业,以老墨家的人为代为经营。”
刘子明手指划过马车的车帘珠子,“我还听说墨家那位墨起元在七族出事之后,为了仕途与家族划清界限了?”
冯礼点头道:“江南一事之后,朝廷对七族做出补偿,墨家这位笔力冠绝一时的大儒者被破格提拔入京做官,在相党的推波助澜下,此人现在是太学员外郎,官运亨通。”
刘子明冷嘲道:“卖名求荣之辈,找了个好靠山。”
冯礼紧张咽了咽口水,“大人慎言啊,如今的酿酒城城牧正是墨起元的门生。”
刘子明嘴角扬起笑意,洪声道:“一个小小的城牧,要是敢招惹我,老褚,你会怎么做?”
正在驾车的车夫褚冲庙,一抖缰绳,兴奋道:“干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