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袍和尚听后沉默了片刻,旋即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猛然抬头一双妖异眸子直视刘子明的眼睛,颇为不屑道:“都只是你的猜测罢了!”
刘子明点了点头,苦笑道:“不错,确实只是刘某的片面之词,秦清泉举棋从不会让人看出漏洞的,不然他也没本事在京城一手遮天,只是我说的种种都很合理,不是吗?”
天武老和尚迟疑了一下,望向了持禅杖的老僧,低缓道:“师兄……这是真的吗?”
金禅老僧单手竖起,“阿弥陀佛,我之罪也。”
那红袍僧发出一阵讥讽冷笑,“师兄何必如此假惺惺的,你也和天悬一样虚伪,罪孽深重何不引颈受戳?他死前……说甘心死在我手下,能稍减他的罪孽,我偏不让他如愿,转身就走,哪知他竟然一掌将自己拍死了,哈哈哈,真是可笑,就算到了阎王爷那里,九世轮回,他也永远洗脱了不罪责,你,也一样!”
金禅祖师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走吧。”
天武大师皱眉道:“祖师?”
金禅祖师挥手示意天武退下,缓声道:“是非对错皆为因果轮回,旧缘已尽,从此密禅宗法王与我乐天山终南佛寺再无瓜葛。”
那红袍藩僧冷笑一声,怨毒道:“好一个再无瓜葛,你既不杀我,我便要叫你后悔,从今以后我会杀尽不穿我密禅宗红袍的天下僧人!”
一旁的承天司陇右使陶武昌抡起两尊重锤,喝道:“你这不知好歹的秃驴,高僧大师要饶你性命,你怎可这般恶毒?”
那藩僧明显没把陶武昌这种有勇无谋之辈放在眼里,眼神炽热地望向那群振剑出鞘的武当山道士。
一位手持桃木剑的年轻道士向前踏出一步,面色凝重,声音低沉:“恶僧!你与佛门的纠葛已然了结,与我道门的血海深仇也到了清算之时,家师清虚子为你所害,贫道宋长庚定要取你首级,为师报仇!”
刘子明微微抬手,大批承天卫迅速涌入木棉河边,一切准备就绪。只听年轻公子平静地说道:“各位道长,刘某与清虚子道长私交甚笃,也愿为武当出一份力!”
那名宋长庚的年轻道士躬身行礼,摇头说道:“还请刘大人莫要插手,武当山要亲自手刃仇敌,否则还有何颜面在江湖上立足?”
“何须如此麻烦,一同上吧!”那地藏和尚脚尖一旋,溅起河水高达数丈,众人皆以为此贼真气已竭,不想其内力竟如此雄浑。
那宋长庚也不惊慌,双指掐诀,一柄道门桃木剑陡然破空而去!
武当年轻道士低声念念有词,“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武当众人持剑奔走,武当剑阵刹那成形,木棉河大小河流开始汇聚成旋涡!
是为太极生两仪,两仪有四象。
继而有八卦!
刘子明率领承天卫退至安全地带,眼看这惊天剑阵怔怔出神,没来由想起北陵剑都行的那欠大剑士许观礼的“混元剑阵”,与这武当的“八卦剑阵”有异曲同工之妙!
陶武昌脸色一沉,不甘道:“大人,真让武当的人杀了这藩僧?那我们岂不是什么线索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