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易笑邪杀死了葛清凤的亲身父母,他理应照顾葛清凤一生一世。
可游凡尘哪里知道?爱情这个东西不是买卖,是不可以迁就和谦让的,他以为,不与易笑邪竞争便是对手足之情最好的成全了。
看来,在他骨子里,还是义大于情,没有从根本上理解到爱的真谛。
他站在涯边,感觉内心七上八下,为了缓解缓解心里积压的万千思绪,他突地一声长啸,声音在深谷中一荡一荡,萦绕回旋。貌似这一阵呐吼,已将所有的烦恼与哀愁都倾倒进了深谷之中。
从这一阵吼声之中,可以断定他在老头那里学到了很多真功夫。声音的浑厚有力,是他内力最好的诠释,周遭的一片片枯枝败叶,被他的内力卷成一团团的金色球形,顺着秋风劲扫,一堆堆的滚落山崖去了。
当也不知时辰,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他的眼眸不禁润湿,索性躺在那块大石之上,暗暗想道:“这种感觉好微妙,难道这就是爱的感觉吗?人人都说,爱情是很美好的东西,可为何这东西放在我身上便变成了眼泪和痛苦?”
他努力地微笑着,又想道:“爱她,不就是要让她幸福吗?易老弟甘愿为她等候六年,想必也定能给足她幸福的。唉,清凤啊清凤,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我相信易笑邪一定能给你想要的生活,让你幸福快乐一生的。”
微风清扬,静而不燥,扬起了他的发丝,轻抚了他的伤痛。
一闭眼,不知不觉又是天明,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那块石板上沉沉睡去,或许是那种放下的轻松,让他感到无比放松。
可是,他这真的算是已经放下了吗?
……
睁开眼睛,已是日上三竿。
游凡尘懒羊羊地从石板上爬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遥望东方大白,不禁叹道:“新的一天新的开始,从此忍痛割爱,成全了别人,也当是成全了自己。”
他缓步走在涯边,尽情地让熏风解愠,敞怀沐浴着阳光的温暖,那种感觉十分惬意,他面泛红光,带着一些忧郁,忧郁中,又藏着一些莫名的微妙,那种微妙,恰是他顾影自怜的一种羁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