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嗯了一声出门,捕快们哆嗦了一下,头是打算吃霸王餐呐,这是光明正大索贿么?朱玉也有些颤抖,这家伙胆子太大了,是不知道飞燕阁的底细吗?酒菜很快就上来了,王蔷也扭着身子进来,一看满屋捕快心里还是有些发虚,刚才女侍过来喊她说是有一桌客人点了一金五十银的酒,点名让她过去,不用她喝酒,那是满心欢喜,还在盘算自己白得了十五银呢,没想到居然是一桌子的捕快。
冯达皱皱眉,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王蔷堆着笑走过去,就要贴着冯达坐下,却被冯达伸手拦住,笑道:“你不要害怕,我们都是好人,也只要你倒个酒,若是觉得我们平日对武安百姓有些功劳,肯给我们唱一曲,舞一舞也是极好的,喏,那个嘴唇上只有细细绒毛的家伙是个雏儿,你去逗一逗我们也是欢迎的。”众人一阵哄笑,头儿虽然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但是这话听着舒坦,汤全涨红了脸,他确实还是童子身,今年也只有二十一岁,炼气四重的修为,家境不算好,这是他爷爷用一百功绩给他换了个捕快的名额,现在还是最低的五等捕快。
王蔷掩嘴痴痴笑了几声,也不倒酒,就挤在汤全身边坐下,紧紧地贴着汤全,汤全猛地跳了起来,顾勤哈哈大笑,指着汤全骂道:“小兔崽子,咱们整组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鼻子怎么了?”汤全只觉浑身滚烫,伸手在鼻端一抹,竟是留下两行鼻血,众人哈哈大笑,王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起身摸出手绢在他鼻端擦了一下,汤全又蹦开,鼻血喷了出来。
冯达笑着摆手道:“王姑娘不要逗他了,先倒酒吧。先喝最贵的,你可要倒好,我们有十一个人,哪个也不能多,哪个也不能少。”
王蔷倒酒的水平那是极高的,一斤凤阳烧十一个杯子正好分完。冯达端起杯子站起身说道:“各位,冯达不善言语,别的也不多说,这一杯权当先拜个码头,干了再说。”当先一杯喝下,顾勤和郑秋扫了一眼朱玉也跟着一口喝了。
凤阳烧是好酒中的烈酒,这一口有近九钱,喝下去只觉一股火线从喉咙下去,直接到了胃,汤全手忙脚乱擦干净鼻血,看着别人都是一口,也跟着一口喝了下去,只觉得就要压制不住,想着这是十银,也不能再丢人了,硬生生咽了下去。
外面音乐和歌声已经响起,王蔷稍稍将灯光调暗了一些,看着他们又将第二壶喝了下去,上前倒了酒,莞尔一笑说道:“我看这位小兄弟酒量似乎差了一些,借一杯酒我喝了,给各位官人舞上一曲如何?”她本身身材就是极好,穿的也不多,酒一喝连颈红透了,甚是诱人,就着外面的曲子舞动起来,女侍悄悄进来将灯光又调暗了不少,捕快们看的目瞪口呆,鸦雀无声,等到王蔷舞完一曲,才反应过来,朱玉叹口气,知道自己这些兄弟都是土包子,不是冯达出钱,一辈子都见识不到这等场面,十有八九之后会尊敬冯达几分。
王蔷掩嘴一笑,指着汤全和江鱼笑道:“你们两个小兄弟弓着身子做什么?”众人齐齐望去,继而哈哈大笑,劲装主要是为了作战方便,所以几乎是贴身的,两个小家伙下面直通通的,这是羞红了脸,江鱼反应稍快,端起酒杯:“冯头敬,敬您一杯。”
总共只有六壶酒,几轮一过就差不多了,这酒量跟修为有些关系,但是没有那么大,顾勤有些上头,解开劲装的扣子,哈哈笑道:“这下喝的过瘾,今天不许走了,一会奉贤街我老顾做东,算是给冯头接风。”
牡丹推门进来,后面有位女侍又端了五壶酒进来,身后燕红跟着进来,微微一福,郑秋一惊,连忙说道:“我们没有再点酒啊。也没有要姑娘啊,你们是不是走错了门?”
牡丹微微一笑,走到冯达身边,从女侍托盘上取了一壶酒亲手给冯达倒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我们东家传来消息,冯头想来只管来,说什么打折不打折的话,只是怕传出去对诸位不好,所以以后只要冯头过来,那就是半价。今天这五壶酒算是东家送给冯头的,这位姑娘也是东家特遣来的。”
冯达起身跟牡丹碰了下杯:“还有呢?全部说完。”牡丹喝了酒,笑眯眯的说道:“东家还说了,往日情分是往日情分,现在大家黑白分明,该你死我活的就你死我活,也知道你在他身边藏了暗子,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东家不在乎,你有本事立功,你就去立功,没本事就老老实实呆满三年,东家会想办法给你一些功劳,让你能升从事。”
朱玉虽然嫉妒冯达,但是这话说的也太嚣张了,一拍桌子就要发怒,冯达摆摆手说道:“你转告燕离,我和他原本也没有什么情分,我今天过来就要要了结跟他之间的任何瓜葛。功劳,我自己有本事去挣,项上人头在此,上次他拿不走,这次更加拿不走。”
牡丹告退之后,冯达坐下来,看着盯着他的诸人,挤出一丝笑容道:“当年险些被他杀了,所以这次回来报仇,你们放心,不会连累你们的,功劳对我来说不重要,我也不是贪功的,也不会在武安府久呆,来,倒酒,喝上一杯,希望我走的时候,大家都能进一步。”燕红和王蔷倒了酒,朱玉端起酒杯起身说道:“头,你放心,我最见不得这些黑道的家伙嚣张,你是个有能力的,兄弟们会跟在你后头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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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个人十一壶酒,人均一斤,都是烈酒,几个年轻一点的早就趴在桌上动弹不得了,说是不让王蔷喝,最后还是喝了半斤有余。冯达走到街面上,长长吐出一口酒气,望着已经十分热闹的飞燕阁,眼中闪烁着神光。朱玉将长袍给他披上,笑道:“头,走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冯达微微一笑:“朱头儿把大家带回去吧,我在街上走走。”
武安府的七点还是安全的,街面上还有捕快巡逻,很多放工晚的人也匆匆赶着路。冯达停下脚步,对面是带着楚微的楚颂,轻轻伸了手,冯达犹豫一下,还是伸出手跟他紧握一下。两人并行一会,楚颂问道:“你和燕离有仇?”冯达恩了一声:“去年我听说武安府这边有不少黑道人物,想着要打内门试,所以过来找人试剑。”楚颂点头说道:“我看你出剑果断狠辣,就知道你是杀过人的。找上了燕离?”冯达点点头:“前面两个都是黑道筑基独行大盗。杀了第二个人的时候,遇到燕离,战了一场,若不是在江边,借江水脱身,怕是已经死在他手里了。”指指右胸:“这里,被他刺穿了,幸好华举和黄猛在一旁接应,才逃了一命。”
楚颂详细的问了两人对战的情况,沉默了一会说道:“他比你强了不止一筹,虽然你最后一剑刺中了他左肩,但是我知道他一定还留有余力。即便是你现在,再对上他,也是死路一条。”冯达停住脚步,认真的说道:“我比那时强了不少,我的修为在他之上,灵气也应该在他之上,我欠缺的是经验,现在我静下心来了,不说比他厉害,至少是差不多的。”
楚颂长长叹口气,摇摇头说道:“他这个人我最是了解不过,你的境界是在他之上,要说灵气在他之上,那是休想。”看着冯达似有不服,耐心的说道:“照你说的,我可以判断给你听,你之前杀了一个独行大盗,只是筑基一重,你杀死他基本上没有什么损伤,这时你的气势正在峰值,燕离才刚刚赶到,身体状态、气势都处在下风,即便如此,他还是留有余力杀死你,可见他比你强的太多了。别说你已经战过一场的傻话,那种筑基,你我只炼气期就能杀,只能算是热身罢了。最重要的是,燕离比你我更加会总结,会改进,我敢百分百保证,现在再动手,你最多只能给他带来皮外伤。”
冯达缓慢走了几步问道:“你呢?”楚颂握紧拳头:“我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知道,我现在只有你遇见他时他的那种水准。”两人默默走了好一会,楚颂又说道:“不光是修为战力,这里,我们也不是他的对手。”冯达看着他用手指点点太阳穴,长长舒了一口气,燕离的事,他也打听过,来了半年多不到一年,不但迅速在猛虎门堂口里竖立了绝对权威,而且在三帮武安堂口都占了绝对优势,前段时间甚至有本事召集所有的药头一起聚会。而自己,一个十人组都还没能搞定呢。
女侍嗯了一声出门,捕快们哆嗦了一下,头是打算吃霸王餐呐,这是光明正大索贿么?朱玉也有些颤抖,这家伙胆子太大了,是不知道飞燕阁的底细吗?酒菜很快就上来了,王蔷也扭着身子进来,一看满屋捕快心里还是有些发虚,刚才女侍过来喊她说是有一桌客人点了一金五十银的酒,点名让她过去,不用她喝酒,那是满心欢喜,还在盘算自己白得了十五银呢,没想到居然是一桌子的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