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河点头道:“一切没有问题,可以服众。这位后生是?”大族老见他望向燕离,答道:“因为洛唐是金丹真人,一旦归宗,洛家就能进入世家,所以归宗需有府县见证记录,燕离燕大人代表府镇守前来见证,后来要竞选家主,我们斗胆请燕大人做个见证。”
洛清河起身微微一低头说道:“劳烦燕大人了。”燕离起身行礼道:“洛家主客气了。”洛清河笑道:“洛唐归宗一事,我没有意见。这家主继承的事,我回来了就不劳烦大人了。”燕离点头道:“该当如此。”
洛清河招手示意洛红橙过来,附耳轻轻说了几句,洛红橙点头走到燕离身边,躬身伸手道:“燕大人随我来。”两人就要走到祠堂门口的时候,洛红橙轻轻说道:“家主让我问一句,风真人说的作数么?”燕离大喜,微微点头。将要跨出门的时候,洛红橙又问:“洛真人说的作数么?”燕离哈哈大笑,摆手而出。他确实不知道洛天佐不是洛清河亲子,这是风采找到了洛清河跟他谈判的结果。
洛河边微风轻拂,楚颂叹口气道:“看到你被人像小鸡一样拎着,我纵使一败涂地心里也是爽快的。”洛云霞怒哼一声,将燕离放下,洛家镇距离这里有五十里地,对于洛云霞这种金丹来说,不过十几分钟就能赶到。燕离拍拍身上的灰,苦笑道:“我这师姑太讲究,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硬要拎着我的腰带把我带过来。”
楚微赶来布置了矮桌,又置了酒菜,楚颂笑道:“拓跋师兄真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我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看着满脸怒容的洛云霞,微微一笑说道:“阿离你先喝杯酒,容我跟洛教授解释一番。”这才正色说道:“首先跟洛教授致歉。不过洛教授还是应该感谢我才对,若不是我对洛家动手,洛家长房长支不会有欧唐入籍,现在家主回到洛家长房长支手里,将来洛唐的儿子娶洛家女,你们这一支就算将血脉传承下去了。”
洛云霞哼了一声,知道他说的也是实情,这长房长支要想传承下去,只能是挂在洛天赐或者洛天临的名下,就算有合意的洛家子,也得洛天赐点头,在洛家祠堂正式举行仪式才算数,但洛天赐自己就不是洛家人,对洛家恨多过爱,根本不愿回来。这次楚颂对洛家下手,燕离央求了他许久,才捏着鼻子同意。嘴里却说道:“我却不领你的情,这是阿离筹划有功。”
知道他们兄弟有话要说,庄梦蝶与洛云霞结伴在河边赏柳去了。楚颂笑道:“你的右臂怎么样了?”燕离挽起袖子,却见整个右臂已经成了深红色,笑嘻嘻的说道:“打熬了整整九个月啊,筋脉好的差不多了,嘿嘿,你知道吗?我这右臂现在就堪比下品灵器了,我偷偷问过大祭酒了,他说我就是那种天生异禀的混蛋东西,要我一定要把右臂练到大成才行,所以这里事情完了,我要去趟武安府,找王祭酒解决恢复右臂周天的事情。你呢?不是说半年就能下地吗?怎么还在轮椅上?”楚颂淡淡的说道:“我的腰椎受到了重创,有三节破碎了,师祖一不做二不休,将软银融化了注入到我的腰椎之中。”他掀开衣服,果然看到脊椎附近有两个愈合不久的伤疤,腰椎那里现在还能看到银灰色。燕离赞道:“这样的话,你上半身可以活动到诡异的程度啊。配合你的枪术,那就当真是神出鬼没了啊。”
楚颂叹口气说道:“可是太痛苦了,现在每天子时都有两个小时要受到软银的反噬,当真痛不欲生。”燕离嘻嘻一笑,手上多了一个柱状的青铜桶,左手熟练的将数支灵药扔了进去,然后贴着桶外壁,约莫半小时功夫,桶里变成黑红色。燕离嘻嘻一笑,示意楚颂把手伸进去。楚颂随意将两个手指伸了进去,不过两秒钟就惨叫一声抽了出来,骂道:“你个混蛋,这是什么玩意。”
洛云霞听到楚颂惨呼,本能的戒备起来,庄梦蝶扭头看了一眼,淡淡说道:“没关系的,他们是过命的兄弟,相互之间不会暗算对方的。”洛云霞将信将疑的问道:“可是这半个月他们斗的你死我活啊。”庄梦蝶嗯了一声说道:“该斗的斗呗,宗门里又有谁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就只能相互斗了。”
看着燕离将整只手臂伸了进去,疼的龇牙咧嘴,过了一会又似笑非笑的,好奇的问道:“难道还痒。”燕离哼哼两声说道:“那种深入骨髓的痒,你是不知道,开始的时候连续五六天都被痛晕过去,现在好一点了。你等下哈,我得要四十分钟左右。”
等到燕离把右臂从筒中拿出来,楚颂看到上面还在冒着青烟,整个右臂带着右肩右胸都变的通红通红的,身上密布着细细的汗珠。燕离喘息了一会,穿上衣服,咧开嘴笑道:“这下子你心里舒服一些了吧。”楚颂嘻嘻一笑:“倒是舒服了许多。说说,你怎么搞定洛清河的?”燕离撇撇嘴,左手拿起筷子熟练的夹了菜递到嘴里,边吃边说道:“洛清河是个老人,老人总有软肋,我只能许诺洛唐做了家主之后,洛家子弟能在宗门有更好的发展来诱惑他了。同时他的家主是因为洛师家出了变故,所以说起来他欠洛师一个情,现在洛师是文宁府镇守,洛家可以在文宁府分一杯羹。我只是让风采给他算了笔帐罢了,无论如何也比楚家能给的多的多。然后就是洛家不能是楚家的附庸这事了,但是洛天佐的事我是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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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颂皱着眉问道:“你不知道洛天佐不是洛清河的儿子?”燕离跟他碰了一杯说道:“之前不知道,还是洛天佑中途告诉欧唐的。加上你放弃了洛天佑,他当场决定倒向洛唐,我才知道我赢定了。”楚颂恨恨的说道:“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有这档子事啊。不对啊,你之前都不知道这事,外面的传言又是谁放出来的啊?”燕离想了想,赞道:“洛清河这几十年家主没有白当啊,这事只有他和洛天佑知道,只能是他们自己放出来的风啊。现在栽到我们头上了。”
楚颂苦笑着摇摇头,倒是小看洛家了,洛清河毕竟年老成精,早先也有布置,一直都在等机会。楚颂又问:“你最初是打算要一个什么结果?”燕离答道:“解决洛家的事情就好,一开始我就知道这是你们这一派在幕后捣鬼,我是一定要尽快定下家主的,如果是洛天佑当选,那么洛天佐至少可以带着两三个族老向宗门申诉,让宗门做主,他是第一顺位,宗门不得不受理,如果是洛天佐当选,洛天佑一定有办法向宗门申诉,现在看来就是在洛天佐的身世上做文章了。然后我就想,对你们来说,目的就是牵扯到宗主,那么不管我怎么推动确定家主,最后都有人会闹事。正好知道师兄生了儿子,试探了两次,觉得他应该是把洛师当做自己父亲的,就花了好大的精力促成这件事,于是把师兄推出来。”
楚颂皱着眉说道:“可是洛唐做了家主,我都可以鼓动洛天佐或者洛天佑去闹啊。照样不能解决这事啊。”燕离扁扁嘴:“我又不是说非要师兄做这个家主,我只是要师兄占据优势,或者说让你们认为我占据了优势,让你们把洛清河给推出来。”
楚颂稍稍沉思了一下:“我明白了,洛清河是家主,不管族老会选了谁,洛清河出现了,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认可族老会的推选,要么否决族老会的推选,并定下家主候选人。这样是最光明正大的,闹到宗门也会被世家司赶出来。也好,洛唐做了家主,洛家就可以成为第三十七个世家,那么洛天赐就要去长老会,文宁府镇守的位置就要让出来了。我也不算完败。”
燕离撇撇嘴:“那得半年之后了,到时谁拿到那个镇守位置还不好说呢。”楚颂呵呵笑道:“现在稳稳在你们手里,之后大家都有一半机会,用一个小小洛家换这个机会,基本上还是值得的。”
洛清河点头道:“一切没有问题,可以服众。这位后生是?”大族老见他望向燕离,答道:“因为洛唐是金丹真人,一旦归宗,洛家就能进入世家,所以归宗需有府县见证记录,燕离燕大人代表府镇守前来见证,后来要竞选家主,我们斗胆请燕大人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