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暗深邃的宗主殿内,那位权倾一时的宗主正如同干涸之地渴求甘霖般,急切地想要试探夜焱的深浅。这份迫切,似乎带着几分不顾一切的盲目,仿佛是在饥饿至极时,连路边随风摇曳的野草都要细细咀嚼一番。毕竟,关于夜焱的那些传言,就像夜空中漂浮的萤火虫,闪烁其词,真假难辨,大多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宗主的心中满是无奈,只需瞧一眼那场上正进行的比武——参与者个个精神萎靡,仿佛被夏日午后的热浪夺去了魂魄,便能预见,接下来的二十年,幽冥宗怕是要在沉闷与平庸中蹒跚前行了。然而,随着她对夜焱一次次的试探,这位年轻人就像是一本未被翻阅的古籍,封面朴素无奇,内里却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与深邃。时至今日,她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夜焱拥有着令人咋舌的财富,至于这财富的来源,就如同深林中的迷雾,令人捉摸不透。至于夜焱的真正实力,对她而言,依旧是一片空白,等待着她用智慧去填补。
正当这时,宗主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如同狂风骤雨打破了夜的宁静。执法弟子们尽管拼尽全力,却依旧无法阻挡那股不可一世的力量,只能匆匆来报,告知来者的身份——鬼王宗的宗主,一位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强者。按照盛会的规矩,受邀的宗主既可亲至,亦可遣人代劳,但无论如何,都应准时赴约,以显尊重。而鬼王宗主不仅迟到了整整七日,还硬生生地闯入了会场,这番举动,无疑是对所有人的公然挑衅。
幽冥宗的宗主神色微变,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而在场的另外七位宗主,也是面露不悦,只是,此刻他们是客,不便多言,一切应对,皆需看主人的态度。
若是夜焱遇到这样的不速之客,恐怕早已按捺不住,一脚将其踹出门外。但他深知自己的身份,只能暗暗佩服宗主的气度,面对如此无礼之举,竟然能一笑置之,甚至吩咐弟子在外添置桌椅,以示欢迎。然而,作为主人,她并未起身迎接,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足以说明一切。夜焱深知,若非此刻正值盛会,她定会出手教训一番,让对方知晓何为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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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兄弟我在路上偶遇些许小事,耽搁了几日,还望各位海涵。”鬼王宗主大笑着,虽然言辞间带着几分歉意,但那笑容却分明透着几分玩世不恭,仿佛是在说:“我迟到了,你能拿我怎样?”
在他的身后,紧跟着一男一女两名年轻弟子。男弟子身着一袭由上品灵器炼制的青色长衫,衣袂飘飘,宛如从古籍中走出的仙侠,而那衣物的光华,更是隐约透露着不凡的气息…… 在那光影斑驳的殿堂之中,站立着一位男子,其容颜或许未能称得上风华绝代,却自有一番玉树临风的韵味,只是那眉宇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傲气,仿佛山川之巅,不可一世。
而一旁,一位女弟子静静伫立,她也是世间少有的佳人,只是那周身环绕的,并非温婉如水的柔情,而是一种直透骨髓的高傲,如同冬日里最坚硬的冰凌,冷冽而决绝。
老祖们相视一笑,皆是熟悉的面孔,寒暄不过是一种礼貌的点缀。反倒是那位年轻的男弟子,如星辰般璀璨夺目,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他逐一拜见了在场的宗主,又与各大宗派的天之骄子们交换了姓名,仿佛一阵清风,吹皱了一池春水。因他的到来,那些原本围绕在宗主身旁的杰出弟子们竟不约而同地聚拢而来,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姿态,围绕着他旋转,仿佛他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此人名为张岳,乃是鬼王门近年来声名鹊起的新星。据说,他从踏入鬼王门那一刻起,仅用了不足六载光阴,便从初入门户跃升至筑基期中阶,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在上一届的鬼王门比武大会上,他以筑基中阶的修为力压群雄,一战封神。虽然他的天赋尚不及传说中的鬼仙子,但他同样拥有驱使两只鬼仆的能力,更兼得入门之初便被鬼王门主亲自栽培,所获资源之丰厚,即便是鬼仙子也难以企及。刚入门时,他便得赠两只上品鬼仆,六年间,他更换了六名女修作为鼎炉,丹药补给更是源源不断,至于他手中的灵器,更是非凡之物。”
幽冥宗与鬼王门,同为御鬼之道的高手,二者之间的恩怨情仇,如同纠缠不清的藤蔓。幽冥宗的宗主对于这位敌对宗门的杰出弟子了如指掌,谈及他的过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如果她当初手段更为果决,强行将鬼仙子纳入麾下,或许鬼仙子能得到的资源会更多,也不至于最终流离失所,远走缥缈峰。
身为宗主,她亦有诸多无奈。诚然,将天赋异禀的弟子纳入自己麾下亲自教导,能让其获得更多的资源与成长。但若老祖们的势力一旦出现杰出弟子,便被宗主横刀夺爱,老祖们心中又会作何感想?
再者,这所谓的天才张岳,六年间才修炼至筑基中阶,还依靠着丹药与鼎炉的辅助,这样的成就,真的称得上“天才”二字吗?在这片强者为尊的世界里,或许,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定义与道路。 还妄想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夜焱对于那神秘人的过往,连一丝探究的欲望都未曾涌起。然而,当他得知自家那位调皮的媳妇竟然能驾驭两只鬼仆时,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笑得略带几分自嘲,心里暗自嘀咕:看来,钱包又要大出血了,还得为她寻觅一只非同凡响的鬼魅作为礼物。以夜焱那挑剔至极的性子,送出的礼物必须是顶尖中的顶尖,还得带着一抹不可复制的奇异,对了,他那里不正藏着一只极品兵鬼吗?解除它的奴役,作为惊喜送给她吧。若非当初觉得这位媳妇有些不按常理出牌,谁敢轻易招惹那传说中的鬼仙子?那可是连富甲一方都不敢轻易言娶的存在。
目睹夜焱嘴角那抹苦涩而又无奈的笑意,宗主误以为他心中有所触动,于是她轻启朱唇,绽放出一抹颠倒众生的媚笑:“莫非,你也对那人感到一丝羡慕?”夜焱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作为男性,面对六年换六任鼎炉的壮举,怎能不心生羡慕?平均一年一个,这速度简直令人瞠目结舌!至于丹药与灵器,夜焱向来视若无物,毕竟他根本无需依赖鼎炉,但内心那股微妙的不平衡感却如影随形。
有那么一瞬间,夜焱差点脱口而出,炫耀自己是天生的奇才,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无需全盘托出,只需稍稍透露自己同样能驾驭两只鬼仆,足以让他享受一番天才的光环。但转念一想,自己似乎已经应有尽有,储物袋内丹药堆积如山,宗门赏赐的上品灵器,他更是看不上眼。至于那诱人的鼎炉,眼前的宗主虽美,却缺少鬼王宗主那般摄人心魄的气势。更何况,夜焱绝非轻浮之人,怎能将女子视为修炼的工具?一番权衡之后,夜焱决定继续扮演他的隐形角色。
“这届的比武大赛真是枯燥无味,不如让我的弟子也来凑凑热闹,如何?”两轮激烈的比拼过后,鬼王宗主故作无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幽冥宗宗主心中暗骂,这提议分明包藏祸心。拒绝?容易,但任何理由在旁观者眼中都显得苍白无力,只会让人怀疑她的怯懦。想当年,张岳仅以炼气中阶的实力便在鬼王比武中夺魁,如今一年过去,他已晋升至筑基巅峰,幽冥宗内又有谁能与之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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