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爷子问他:“这些年在边境吃尽了苦头吧?当年还诓我说去南方参军,结果竟然拿着我的特批令跑到边境去了,臭小子你可真是胆大包天。”
难怪当年找他要特批令的时候,这个那个要求特别的多,后来他没等到黎慕时在南方老友那里参军的消息,再仔细一想便明白了,这小子是早有预谋。
当年那个特批令,有他的名字和公章做担保,指定了使用之人的名字,却没有指定去哪个军区,换而言之,黎慕时拿着那个特批令,去哪儿都能参军。
是当年他难得的被大孙子的眼泪给迷惑了心神,被他忽悠写下的。
黎慕时闻言低笑了一声,道:“真要去了南方,还不是活在您和他的眼皮子底下?”
“我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成就,就不能起点太高,更不能被您和他盯着。”
“您也就罢了,顶多就是让人看着我,护着我,免得我受委屈。”
“他可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什么时候看我不顺眼,就想害我了呢。”
黎慕时口中的他是谁,爷孙两个都心知肚明。
黎老爷子不由得皱了眉,道:“你别这样说你爸,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不是?呵,他可是能在我妈刚死,就娶了我妈最好朋友的人。”
黎慕时满脸嘲讽:“哦,还不止,那女人还是他战友的遗孀呢。”
“他当年答应了他战友,要照顾好他的遗孀,他直接就照顾到床上去了,这下倒是一劳永逸,可以照顾一辈子了。”
黎慕时的发言很尖锐,尖锐得让黎老爷子听着都觉得有些刺耳。
可黎老爷子也知道,当年黎慕时母亲的死已经让他大受刺激,父亲又紧跟着再娶,更是将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
当年黎慕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啊,受了这么多的刺激,性格发生了惊天的变化,再正常不过。
而他对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黎祈年格外怨恨,好像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哪怕黎祈年是他的父亲。
黎老爷子能够理解黎慕时的心情和态度,可黎祈年也是他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一时间也很是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