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和广西,久经战乱,田亩可能也比较乱,但是云南的耕地数量,就少了军屯耕地”
“从我朝洪武年间,第一代黔国公入滇以来,至今已有200多年,一直移民实边,开垦军屯,怎么着也有上百万亩吧”
这个黄殿卿,从第一次广西之战的时候,就在梧州府跟着朱雍槺,算是铁杆之一了。
虽然他之前一直跟着郭之奇,在广西地方上挂职,但并不代表,他不清楚户部的情况,特别是赋税的问题。
能进入户部的人,又有地方经历,一听这个数字,就知道问题不小,这时候肯定要站出来反驳了,不能老匹夫误导了皇帝。
“呵呵”
看着黄殿卿站出来反驳,再看了看龚彝的尴尬低头,主位上的朱雍槺呵呵一笑,发现这个老头子,还是不够老实啊。
当然了,也可能担心忧虑太多,毕竟耕地涉及到的功勋权贵太多了,一不小心就得罪了所有人,吃不消啊。
“龚尚书”
“对于田亩,朕就是个外行人,你可得想清楚再说”
“永历年间,四川和广西一直在打仗,贵州土司多,产出少的可怜”
“如果,云南只有179万亩,就这么点耕地的话,呵呵,朕问你,大西军的兵将,是喝西北风的嘛?”
“五六年前,朝廷养精兵20万,总兵力30万的话,就算每个兵丁,月饷银1两,年饷银12两,一年也要360万两”
“哦、、、”
说到这里的时候,大明皇帝突然停了下来,哦了一声,撇下发愣的龚彝,再环顾四周,发现大部分的六部官员,都是在低头数蚂蚁。
扶纲是广西都均人,张佐宸是贵州平溪人,程源是四川江津人,龚彝是云南顺宁人,其他的大部分人,也都是西南几省的人。
呵呵,一个个都是地主阶级出身,土地就是命根子,这时候谈到土地税收的时候,他们想法就多了。
朱雍槺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误会了龚彝,竟然敢把这个土地问题丢出来,这个老家伙胆子不小啊。
“咳咳咳”
“咕噜、咕噜、、”
这时候,两世为人的朱雍槺,心中瞬间了然,这里面的水很深啊,磕了两声,再喝了几口凉茶,陷入沉思中。
眼前的户部尚书龚彝,心里面肯定有想法,想把朝廷赋税搞好,但又担心得罪同僚和权贵,因此只是把话题提出来。
简单明了的事情,永历朝巅峰的时候,占有全部的云南、广西和贵州,一半的四川,还有一小部分的湖广和广东。
但真正的大后方,抗清的总根据地,还是得靠云南一省,其他的几个省,只能算是补充而已。
而且,之所以能存活下去,还是靠孙可望大力改革,拼命刮地三尺的结果,否则早就崩了。
就像刚刚龚彝说的,云南仅仅179万亩良田的话,税收十几万石,整个大西军都得喝西北风,打个屁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