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凤来张了几次口,劝阻的话还是吞进了肚子里。
果然,当魏忠贤拿着魏良栋和魏鹏翼的名字,让朱由校挑选代祭之人时,把朱由校给气笑了。
他说:“伴伴如何拿两个襁褓小儿来敷衍朕?欺我皇家无人乎?这两小儿出生时,朕还赏赐过礼物呢,朕记得,他们还不到两岁吧?
我的皇儿平安,已经四岁(虚岁),不比两个襁褓小儿懂事?
再不济,还有信王呢,信王也能代祭嘛。”
一席话,吓得魏忠贤扑通跪倒在地,颤声道:“老奴糊涂!都怪老奴,想着明日就是祭祀大典,急切间思虑不周,老奴该死!
还是万岁爷思虑周详,代祭之人,还请万岁爷定夺!”
魏忠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天子躺在病床上,没法子做木匠活,便把更多的精力,转移到了政事上来。
让天子沉浸于木匠活,与把天子困于病榻,到底哪个方案好,他有点搞不清了。
朱由校亲自提朱笔,在那份折子上,把魏良栋和魏鹏翼的名字划掉,写上“三皇子朱慈煌代朕主祭”几个字,递给魏忠贤:“送去盖印。”
魏忠贤双手接过,不敢停留,转身就走。
在他跨出门槛前,朱由校又道:“祭祀之事,交由礼部负责,伴伴为朕管好司礼监就好。”
意思是,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别再胡乱插手。
张蔷抱着平安,母子俩安静地坐在旁边,全程一句话也没说。
等魏忠贤离开,朱由校对着张蔷苦笑道:“阿蔷,你赢了,伴伴果然是,还要让魏家人代祭。
朕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拿两个襁褓小儿来糊弄朕,亏朕那么相信他……”
张蔷放下平安,挥手让怀恩过来,把床上的小桌子和桌上的文房四宝撤走,朱由校看了几本折子,累了,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