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觉得,好像跌进了皇爷挖的坑里,管来不管去,粮食像是被拦进池塘里的水,流不出去了……
早点在京城出手,还能保证不亏,或者亏少一点……于是,外地粮商纷纷抛售,京城的粮商和百姓,迎来了一场饕餮盛宴,纷纷拿出压箱底的银子甚至铜钱,抢购低价粮。
还是那个老高打破了沉默:“生意嘛,从来是有赚有赔,好在,你老汪脱手的及时,也没亏多少嘛。”
那外地来的老汪苦笑道:“是啊,赚了个教训。”
郭允厚心里平衡了一些:嘿嘿,有人比自己更倒霉……
就听隔壁有人道:“自从粮价跌到七钱,这都稳了几天了,看样子是稳下来了,只要外地粮商不再玩命地来,粮价应该就这样了……”
“再跌的话,老朽都要再修个仓库屯粮了。”老高的声音。
又一人道:“你们不知道吧?听说前两天,修这条大街的‘城投集团’,开始收购粮食啦。”
“这工地上每日两三万人吃饭,他们收粮很正常嘛。”
“你知道什么?他们一直派人到外地购粮,城外的仓库里,堆满了粮食,粮价高企的时候,他们也清空了粮仓,听说最紧张那几天,仓库里的粮食只够三天的嚼用,但人家赚了这个数!”
有人惊呼:“十……十五六……万?”
“只留三天的粮食,这么多人,那个陈懋龄还真敢!不过,城投集团不缺钱,这次,还不得可着劲儿地补仓?
就用这十几万两银子,掉过头来收购粮食,够这工地上的人吃到明年秋收了。”有人感叹。
“小心撑死他!”有人嫉妒。
袁可立看郭允厚神色变幻,心他内心无比纠结,后悔来开窗了,他轻轻地关上窗户,拍拍他的肩膀劝道:“算了,老夫也不为难你了,你先给十万两,剩下的,老夫找陛下要去。”
郭允厚喝着龙井茶,却喝到了满嘴的苦涩,对袁可立道:“你不知道,这个陈懋龄,数次来找老夫谈合作,老夫嫌他是个无功名的商人,拒绝了他。
是老夫小看了天下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