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来。”邹科左右看看,忙把他拉了进来。
谢汝泰的心腹,在曹家书房,什么也没搜到,连两个儿子共用的书房,也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一无所获,忙跑回去向主人汇报。
谢汝泰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岂料,还没到下午下值,邹科就领着两名差役,来到他的公厅,对他道:“谢大人,我们大人有请,请跟学生走一趟吧?”
接下来的故事,没什么悬念,李邦华带人,从曹家堂屋的神龛下面,搜出一本账册,上面记录了三年来,天津五家官店收入的银钱,都分到了哪些人名下。
巡抚衙门按图索骥,在衙门里抓了一批人,又从静海县衙里抓了几人,静海知县,也跟谢汝泰一样落网。
李邦华恨得牙痒,一恨这帮人胆大包天,公然侵吞朝廷资产,二恨自己粗心大意,在眼皮子底下,藏着这么一批硕鼠,自己竟然不查!
这帮人贪污的银钱,当然要按账册,一文不少地追回来,再给各人定罪,知县以下的官吏,李巡抚就亲自处理了。
副使谢汝泰,李邦华将他的罪行上报刑部和大理寺,等待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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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乾清宫侧殿,张蔷正在翻看各地发回来的,关天官店清理的汇报材料。
越看,脸色越沉重,清亮的大眼睛里,怒火越积越盛,
下首坐着的首辅黄立极,和户部尚书郭允厚,脸色灰暗,惭愧地低着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连茶杯也不敢碰一下,生怕发出声响,引来太后的怒火。
他们估计错了,张蔷前世练就的忍耐力和城府,让她绝不会带着情绪做任何决策,更不会对着两位重臣发火。
按照张蔷的要求,内阁在票拟折子的时候,要略过前后冗长的感叹和议论,直接将陈述事实的部分圈出来,以便节约她的阅览时间。
“真是,”张蔷放下最后一本折子,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对两位重臣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这还只回来了一部分,西南、两广、湖广的材料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