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梅惊呼一声,看着小桃的不对劲,赶忙将她扶到了床榻上,帮着她顺气:“你不要紧吧?怎么好端端地吐血了?你躺着,我去找小四他们。”说罢就准备拔腿冲出去,小桃却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感觉,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反而有种胸腔透彻之感,内力也在慢慢恢复。
于是连忙出声将她拦了下来:“姐姐,先稍安勿躁。我突然觉得气顺了好多,而且吐出的还是黑血,说明是积压已久,郁结于心。今天是突然一着急,就正好呕出来了,也好,我没事。你继续说,就凭那些东西怎么就判定清明阁会谋反呢?”
听到她的分析,静梅也觉得有理,就想着一会再去找小四他们。不过对于在深层次的问题,她也有些有心无力。“妹妹,我也奇怪,难道皇上就因着那些东西就要置清明阁于死地?这绝不可能,要不然就是那个公主说瞎话的功夫练的出神入化,舌灿莲花,有着颠倒黑白的本事,再加上三殿下的言语,皇上或许信。但是这根本不可能呀,一个亡国公主,皇上留她一命已是恩赐,一介女子怎么会如此无所不用其极?再说还是你们出面救了她,之前根本没有见过面,她也没有理由要害你们呀?”
——
“那定是受了有心人的挑拨!”一道声音从梁上传来,是越泽。
二人之前只顾着谈话,没有注意到梁上的他,听到他们谈论此事也不自觉地加入,可是没想到刚一下来,小桃便警惕地将静梅拉到身后:“不知何时,越泽统领竟然如此闲散,梁上君子做得着实委屈你了。”嘴上不饶人,可是心里也是一阵后怕,他的武功竟然如此出神入化,隐匿地如此好,连他何时进来自己都一概不知,他还在暗中偷听她们的谈话,若是传了出去,更是隐患。
越泽被她的冰凉防备的眼神盯着,也不服输地看了回去,从前只知道她们感情深厚,她一直跟在李姑娘身边,可是突遭变故,清明阁覆灭,还能够忠贞不二,也算是个可信的,殿下的担心看来是多余了。
“姑娘此言差矣,刚才你不就看见我了。我是奉命前来有要事与公主商议。另外,我也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妄言,此事十分复杂。”
小桃敏锐地捕捉到了信息,既然来保护,肯定奉的是赵晏之命,可是听他的话,像是知道很多一样,对呀,她怎么将他忘了,他一直跟在赵晏身边,肯定知道些什么。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他的衣袖,还提前截住了他的撤步,语气恳切:“越泽,看在往日我家小姐与二殿下的情分,求你细说详情!或者指条明路。”说完就直直跪在了地上,一旁的静梅也品出了意味,又看着小桃跪下,也陪着她一起跪下,还在一边扶着小桃,脸上满是担忧与心疼。
越泽被她这一动作吓得不轻,虽然很快抽离出来,可是看着她们二人如此,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语,但是这些事情暂时还不可以说,毕竟他们也没有实际的证据,如果给了她们希望,而后不成......正不知该如何之际,赵书颖推门而进,脸色沉重,命越泽和她密谈,后给了静梅一个眼神,示意她稳住小桃。
二人走后,只留下她们彼此相望。可是下一秒小桃立马躲开静梅伸过来的手,质问道:“为什么?你刚才为什么要拼死拦着我?你难道不知道他常年跟在赵晏身边肯定知道些什么,这也许是唯一的突破口了,我们小姐现在还在宫里苦苦挣扎!”
静梅见她如此激动,甚至带着诘问,也只得与她细细说明:“小桃,你们的遭遇我很同情,公主也是,还有其他许多人我们都在努力。但是你首先要沉住气,越泽统领现在也一定有他的理由,还可能是二殿下的意思,咱们不能违抗皇命。”
刚才的怒气已经消了几分,理智逐渐占了上风,其实细想来也是,皇家子弟肯定站在一条绳上,想靠着那点微不足道的情分,简直可笑。可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
......
“怎么?连本公主也不能知道?你可真是皇兄的好奴才!”赵书颖不怒自威,坐在高处,虽身处陋室,但是周身的皇室气度却是令周围空气冷下几度,显然刚才的谈话并没有谈拢。
越泽连忙跪下请罪:“公主恕罪,属下只是奉命而为,不敢造次。如若公主要治属下的罪,且请公主回宫!”语气坚定生硬,带着影卫的不近人情和冰冷。
赵书颖也不能将他如何,说白了就是皇兄信不过她,现在他都已经知道自己在查这件事,还瞒着她,当年之事难道比她想象之中更加复杂吗?
越泽见她迟迟不语,继续劝道:“公主,殿下也是担心您的安全,在此处,说不定就有些来历不明的人,万一有了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你是在吓唬我吗?皇家里武功高强者并不只有你们影卫,有他们的保护绝无差池,况且我都在这住了这么多天了,一切安好。我无意为难你,回去告诉皇兄,我定会回去,但不是现在,让他不要担心。去吧!”
越泽皱着眉头:“属下遵命!”转眼便消失在风中,只听树叶沙沙作响。
见他走后,赵书颖才稍稍松快一会,看来时间不多了,但是这里的消息不能到这里就断了,可是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搜遍了,都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那么只能再去清明阁探探虚实了。
“簪子?手帕?跟这有什么关系?”小桃一脸不解,气涌心头,突然胸口传来一阵疼痛,连连捶胸,习惯性地拿出随身带的帕子,却不想直接吐出一口黑血,血迹浸没了上面的双生莲花图案,使得洁白的莲花染上了一丝血色,十分妖艳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