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松图也开始有点担心,加重了敲门的力度,可是依旧没人回答他。
无奈之下,他给顾三月使了个眼色,让她退后,随即使劲一脚便把门踹开了。
顾三月还担心会吓到那孩子,可是与她想象的不同,屋子里依旧是一片奇怪的安静。若是有人在里面,这踹门而入,总得有点反应吧?
她和徐松图同时走了进去,环视一圈,发现这屋子里空无一人。再仔细观察,能看见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桌子上的烛火早就已经燃尽了,而一边的凳子上,竟然积了一小层灰。这屋子看起来有一段时日没人居住了。
顾三月感到困惑,问:“这人呢?去哪了?”
徐松图思索了片刻,皱眉说:“应该是跑了。”
顾三月焦急道:“好好的,人怎么跑了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松图这才把事情经过缓缓说了出来。
原来这叫做曹厚的孩子就是那家铁板烧铺子里的孩子。当时在铺子里时,他就不愿二人为他检验资质。后来被他父亲硬逼着上山来,几位修士一测,没想到他还真有那么几分修道的天资。但那孩子却死活不愿意留在山上,他父亲勃然大怒,又是打又是骂的。那手段之狠毒,看得众人都心惊。
本来白凉山对于此事也颇为头疼,觉得这孩子既然自己不愿那便算了。可是他父亲却非常执拗,硬是把他留了下来。只可惜留得住人留不住心,这不,寻了个机会,还是跑了,至于跑去哪了,鬼才知道。
顾三月低头一连叹了好几口气。这么冷的天气,若是跑回家也罢,要是流浪在山间,会被冻死的吧?
就怕他害怕被父亲打而不敢回家,天知道这么小一个孩子,能到哪里去寻找容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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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松图语气沉重地说:“我当时就劝过他父亲,叫他少打点孩子,多陪他说说话,可他就是不听。唉,这事儿也没有办法,我们白凉山同样推卸不了责任。要是当初坚决不把他留下,或是编个他没有资质的谎,这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那一名叫做程倚青的孩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此时也直直地看着炉火发愣。
二人在屋子里休息了片刻,便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离开了。当然,徐松图会回一趟苏昌,和那一名铁板烧铺子老板说清楚此事。
接下来便是去找那个叫做易微澜的女孩子。对于她,顾三月还是挺放心的。毕竟当时看小姑娘那表现,明显是很想要留在白凉山的。只不过她上了山来,她父亲易沉那一家清月斋该如何是好?传承了好几百年的老酒坊,就这么关门?实在太可惜了。
顾三月跟着徐松图走了一段,顿时一幢奇怪的屋子出现在了她面前。
为什么说奇怪呢?倒不是说房子的样式奇怪,而是因为这屋子委实太过于显眼,大老远的就能看出它的不寻常。
它的烟囱正止不住地往外冒烟。从烟囱里飘出来的烟一层接着一层,厚重浓密,堪称浓烟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