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谷其实也在赌,这男子如此急切地想要知道他的身份,想必也是有所忌惮。如果他发现徐怀谷不是他所忌惮的那个人,那么依他之前杀了那水神女子的手段,自己必定是难逃一死。只要不说出自己的身份,说不定还能有一丝活路。
这就要看那男子愿不愿意冒那个风险了。
男子神情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斜着眼睛打量着他,心中权衡的天平已经倒向了一方。而徐怀谷则是抬起了头,挺直腰杆,对望回去。
二人就这么对视着双方,徐怀谷突然开口说道:“前辈是还在权衡是否要杀我吗?”
那男子不做声,但面上的表情毫不掩饰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徐怀谷往前走了一步,颇为愤慨地说道:“我敬前辈修为高深,所以尊称一声前辈。今日之事,明显是那芦花江水神的过错,我为鹤门百姓伸张正义,心中觉得并无不妥!或许是我打扰到了前辈的谋划,但前辈也不至于要杀了我吧?”
男子突然冷笑一声,道:“鹤门百姓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对正义二字也丝毫不感兴趣,别拿大道理来压我。我数最后五个数,如果你还不报上师门,我就杀了你。”
徐怀谷似乎也很生气,道:“既然如此,也不用数数了。碰到你算我倒霉,技不如人也算我学艺不精,你直接杀了我就是!”
那男子皱了眉,把手指搭在脸颊上,轻轻拂过,似乎在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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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突然噗嗤一笑,说道:“你在虚张声势。”
“我有什么声势可以虚张?我只不过是普通一剑修,没有任何背景。现在落到你手上,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好,既然你找死,那我满足你。”
那男子伸出一只手指,从江水中引出一股水流,缓缓靠近他。
这一股水流走得很慢,但徐怀谷不敢躲避,只要他有任何动作,那男子立马就会以其他手段杀了他。他还在观察自己的反应,徐怀谷不能露馅,要演戏就得演到底。
水流贴近他的心口,徐怀谷没有丝毫慌张,直视于他,眼中没有任何惧色。
不过这人的法门也是古怪,按他的杀伐手段,也是依靠这江水。而且他操控江水的能力明显还在之前那女子水神之上,不然不可能能用江水杀了水神本身,此人恐怕很不简单,这次可真算是倒霉透顶了。
那男子又看了徐怀谷一阵,似乎也没得出个结论来,最后叹了口气,说道:“我没耐心了,不管你是谁,今天都得死。”
他这句话并没有在开玩笑。他话音刚落,江水之中又钻出好几股水流,像锁链一样捆住徐怀谷,把他往江底拉去。
徐怀谷使出浑身解数挣扎,体内剑意疯狂涌动,但是无论如何却都拿那几条看似瘦弱的水流没办法。他束手无策,被水流拉下了江面,越沉越深,江面的光芒逐渐消逝,眼前的一切场景也慢慢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