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我们各自回房,我冲他笑笑:“这次多谢你。”他则柔和地注视我的眼睛:“不,我很乐意。”
是夜,一夜无梦。
清晨,我们几人去探望梁波,见他已能半坐在床沿,眼神里透着清明,刚刚吃完一碗彭婶子熬煮的红豆粥……
为期两个礼拜的写生行程即将结束,学生们的作品大多数已完成绝大部分,因关系到首次参展,蒙教授吩咐大家回家后再行深度打磨,待归校后他会抽时间为大家一对一地指点与斧正……
在整装返京的早晨,梁波已能下床,梁大叔亲自将他引置我身旁,康复后的梁波看上去精神爽朗,是一个清秀阳光的青年。
他已收拾齐整,换上干净的衣物,上前竟要给我跪下,我赶紧伸手扶住他…
梁波哽咽的喉头蠕动了几下,眼中含泪对我道:“闵师父,谢谢你!”
我微笑着说:“这只是我应尽的职责,要时刻记得孝顺父母,他们为你着实操碎了心!以后好好地生活,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梁波连连点头,坚定地说:“闵师父,我会的!”
梁大叔上前道:“娃,看事儿的法金你还没要呢,你说个数,我们一家子绝不二话!”
梁波与彭婶子点头称是。
我却轻松地笑了,梨涡嵌映在苹果般的小脸儿两旁。
望望梁大叔和彭婶子:“叔,婶。我要一个66元的红包,可以吗?”
“那怎么成!你费了这老大劲儿才把俺娃治好,不行!孩子,你说,多少钱叔和婶子都给。”梁大叔直摆手。
这户朴实的农家百姓,过着简单的生活,却始终为人厚道、心存善意。这几年,他们操劳着儿子的病,又倾其所有准备了冥婚,积蓄本就所剩无几,我有什么理由找他们收取高昂的法金呢?
阴阳师的本业,便是为事主避凶纳福、为自己行善积德,而我多了一份私心,便是在看事过程中,收取圣灵之珠,为的是雪国和我心里那个最为重要的人,慕容霜需要我。
我上前拉着彭婶子,在她手背拍了拍:“我们法金的高低,有时也看缘分!我和梁大叔、彭婶有缘呢,这缘分提示着我,收66元的法金就是极好的,若有个红包装着,就更讨彩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