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是个很活泼的性子,如今穿着府里统一的衣裳,脸上气色也较刚见时好很多,五官底子本就不错,整个人看着就大不一样,终于有点小女孩可爱的样子了。为此黎初晗总会不自觉像故乡管小孩子一样管她,叫她按时吃饭、早点睡觉,但齐言并不恃宠而骄,进退依旧很有分寸。这会儿听黎初晗这么说,便回道:“那奴婢去回了里头两位姊兄就回去睡。”
黎初晗两人给拦下了,让她不必再跑这一趟,横竖他们这就进去了。齐言便依言又乖巧行了个礼才回了房。
洒扫的不算,常住近身的,这主院里总共就留了这么三个人,郁里郁添的住处排在二进院,倒是齐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一个人守在一进院,黎初晗之前总觉得不妥,但问了齐言几次晚上怕不怕,人家反而觉得住的很舒适、很自在,说比跟别的大人住一起好。黎初晗想到这里的人七八岁就有很知事的了,再说人多难免心杂生事,便也暂时随她去了,只每次都忍不住再嘱咐一遍:“小心烛火,有什么事尽快来二院找我们。”活像个老父亲。
难得林星野每次对着黎初晗操心小姑娘都很宽容。大概也是齐言不分人的亲近性子缘故,年纪虽小却异常懂事,林星野并不排斥她接近黎初晗。
这会儿黎初晗说起要不要让这些年龄小的都去读点书识点字,林星野认同了,并且忽然说正好可以给宴离找点事做。
“他不是秀才嘛?倒是可以考虑给殷诺、言丫头一起上点课,打发时间。”
“你倒是很放心小丫头啊?”黎初晗还挺意外,林星野居然想放齐言去宴离那。
“她是孤儿,从小培养,以后说不定能得力。”
黎初晗:“……”你想的可真远……
看黎初晗这般反应,林星野翘了下唇角又低声道:“且她原不是绥宁人,当是不认得宴离的。这几天又被拘在府里,便是听过也对不上号,因而便是说漏了嘴也不过像是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黎初晗:“……有道理。”
两人说着就见郁里两人迎出来,便默契止了话题。
一进屋免不了被郁里郁添好一通嘘寒问暖,待他们都消停了,林星野便正色知会他们西跨院二进新进了位客人主子,只是如今病着,让他们没有允许不得打扰,只每日餐食、用度认真对待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