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缝补的过程中,时不时停下来,仔细观察着自己的作品。
他在仔细回忆着在首都的那个战争中已逝的女儿最喜欢的衣服的模样。
小主,
虽然现在的衣服远比不上从前的华贵,但只要是出自他的手中,那就必然没有赝品。
他用手指轻轻摸着缝过的地方,确认每一针每一线都牢固而整齐。
除了修补破洞以外,他还在裙子上添加一些小巧的装饰,如花边、刺绣或者彩色的纽扣。这些装饰不仅能够修复裙子的损坏,还能为裙子增添一份独特的风格和个性。
这都是她喜欢的东西。
碰——
门锁早就失去作用的大门被撞开,一道人影突然冲了进来,打断了老人手中的动作。
她扑进了老人的怀中。
老人直接扔掉了手中的针,防止它伤到了她。
女孩抽泣着,把头深深埋进了老人的怀里。
“爷爷...唔...我...被骗了...”
女孩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眸早已哭的红肿,瘦弱的身躯不断颤抖。
老人轻抚着女孩的头,目光深沉,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孩子!”老人喊道。
女孩依旧哭泣,爷爷的怀抱是支撑她回到家的动力,是最温暖的避风港。
如今她能够哭泣的地方只有厕所和爷爷的怀里。
“我的孩子...”
老人第二声的呼喊明显减弱,女孩的哭声似乎开始同他记忆中女儿临死时抽泣的声音重叠。
他那时魔法已经无法使用,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再向自己求助。
他在痛,此时,他看着从来没哭的如此伤心的孙女,他的心在滴血。
“爷爷...为什么,我穿上了你给我缝制的最漂亮的裙子...他也夸我漂亮...说我的卷发...好看...他还请了画师...给我画了一幅画...他也夸我...夸我的脸好看...他承诺只爱我...为什么...为什么又和其他女孩...”
少女呜咽着说着,最后哭的连话也再说不清,老人的眼神低沉的可怕。
......
在老人的安慰下,失恋的少女闭上了双眼——她睡着了。
但哪怕是睡着了,少女依旧微微皱着眉头。毫无疑问,她无比的希望醒来的那一刻发现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窗外的雪停了。
老人默默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她的眼睛早就哭的红肿,原本漂亮的卷发也乱蓬蓬的。老人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得去找那个人,作为一个长辈。
他不得不去找那个人,身为她在世的最后一个亲人。
拄着拐杖,老人站在了门口,一语不发。
他在看挂在墙上的火铳。
打猎是老人儿子的爱好,自从老人到达最高点后,为了弥补之前的过错,他开始好好陪伴他的子嗣,打猎也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虽然对他来说动用魔法的力量可以轻松的抓住视野范围内的任意一个猎物。
他的儿子也死在了首都的战争之中。
老人走了。
空空如也的枪架说明了一切。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心里面就看那个年轻人有点古怪,但出于对自己目前处境的悲哀,他没有去阻止女儿。
他不愿再看到自己的女儿陪着自己吃苦了,就算对方是贵族也罢,起码活着就挺美好了。
但他还是询问了年轻人的住处,而那里,就是老人现在要去的地方,不管是真是假。
......
卡隆,中央帝国维尔尼亚帝国首都中央。
在史书未曾正确记载的战争中,一些贵族被清洗,一些新的势力被扶持成立。
那是于贵族圈向外扩张的一部分。
毫无疑问,这些贵族们的住所宽敞豪华,每一处都彰显着财富和地位。连厨房都大的跟屠宰场一样。
这里可没有黑面包,哪怕是主人闲暇时光养的宠物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你爬得越高,你享受到的东西就越丰富,当你爬到顶层,你就会拥有一切。”
这句话向来被威廉·安格斯·维利尔斯与他的父亲视为信条,而事实证明他们做对了,他们的财富越来越多,过的日子越来越好。
所以看着面前衣衫褴褛的拄着拐杖的残疾老者,他觉得自己和他站在一起都落了档次。
虽然不久前,这个老人还是任何国家的国王皇帝们都得小心应对的存在。
“我只是来寻求你的答案的,为什么欺骗我的孙女?欺骗她对你的感情?”老人一字一句地质问道,目光死盯着坐在他对面的男人。
不久前他还站在自己面前,文质彬彬,谈吐儒雅,而现在摇身一变变成了纨绔子弟,不对,他本身就是。
“欺骗?承诺都不曾有过何来欺骗一说?我是说她漂亮,但这又不妨碍我对其他女人也这样说。”
“老爷子,这咱们贵族这很正常,你...咳咳...是不会懂的,要不老爷子你搬到这个住宅区住一晚看看?我父亲会给我一些面子的。”
老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