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郊外一处幽静的宅院。
训练有素丫鬟恭敬端上茶盏。
陈崇含笑开口:“郡主请尝尝,这是云澜国特有的乌龙茶,甘香浓郁,回味醇厚,与北国的茶不尽相同。”
李蔓菁低头轻抿一口,放下茶盏,目光清冷:“陈丞相,有话不妨直说。”
陈崇轻轻摇了摇扇子,笑意不减:“郡主可曾听令尊提起过一个名叫明婉的女子?”
李蔓菁微微一顿,眸中一闪而过的情绪难以捕捉。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摇头答道:“未曾听过。”
陈崇却捕捉到了她细微的变化,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明婉,乃是镇北王的一位旧友。不过,那时郡主尚未出生,未听过她的名字也不足为奇。”
李蔓菁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陈崇笑笑,继续说道:“二十年前,明婉在边关与一个男子相识,那时,他们都不知晓彼此的身份,后来他们相知相爱,私定终身。”
“可哪知......”陈崇顿了顿,目光扫过李蔓菁,继续说道:“那男子竟然早已娶妻生子,平白让明婉做了外室,明婉伤心至极,便离开了他,可不久后,她却发现自己有孕了,她慌乱不知所措,再想找那人时,却发现,人已经拍拍屁股回到京城,与自己的妻子团聚去了。”
李蔓菁面上虽依旧镇定,然而心中却像被压了一块巨石般,喘不过气,尽管已经从哥哥和秦浩口中听过了一遍这个故事,然而她心中还是无法淡然。
陈崇继续道:“明婉悲痛万分,想要打掉孩子,然而最终还是狠不下心,只能将孩子留下,后来她不甘心,想去找那个负心人讨要说法,却在去京城的路上突然早产,千辛万苦之后,终于产下一女,然而醒来后,却被告知孩子早夭去了,自那开始,她便万念俱灰,决定彻底放下那个男人,决然回到家中。”
陈崇目光深沉地看向李蔓菁,轻声问道:“郡主,您觉得,那男子如何?”
李蔓菁握紧了茶盏,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难道不是明婉恨那男人,才让人将孩子扔入水中溺死的吗?”
陈崇眉头微挑,语气坚定否定道:“怎么会!若是明婉不想要那个孩子,又怎会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留下那个孩子,受尽孕育之苦,生产之痛!又怎会冒着性命之险坚持生下她?”
李蔓菁颤抖着嘴唇,久久说不出话,她不知该相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