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发丝凌乱,衣裙也是皱皱巴巴的,扶在假山上的手背有几处大小不一的划伤,一副惊慌又担忧的表情看着他们。
宋书岚边走向女子边掏出自己的令牌,“在下是中律司的宋书岚,姑娘现下可有时间跟我们细说一下家中近日发生的怪事?”
她脚步平缓地走向那位满脸愁容的女子,用温柔的语气来缓解对方的焦虑,看那位女子并没有向后退缩时她松了口气。
要是容若在就好了,她最擅长安抚人心了。
宋书岚在心里想着。
那女子看了眼周围,似乎在确定了没有什么东西跟着她以后才点了点头。
她低着头走出了假山,“小女名唤诗禾,本是少夫人的贴身婢女,夫人走了以后便也只是这府中寻常的丫鬟罢了。”
“哪位少夫人的呀?”
冬苓问道,不是有两个少夫人么,虽然都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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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宋夫人的陪嫁丫鬟,后来桑夫人进门少爷便安排我伺候她了。”
“哦~”冬苓点了点头。
她领着大家走到遮阳的凉亭里坐着,本想倒几杯水给他们,可茶壶里流出的却是带有腥气的血水,诗禾惊叫一声瞬间把茶壶扔了。
阳光下被打碎的陶瓷碎块在闪闪发光,一时分不清究竟是血被白瓷衬的越发鲜红还是白瓷被血衬的越发灿白。
“不好意思各位大人,小女方才失态了。”
她将刚刚情急之下打翻的茶杯扶正,一点点地平复自己的心情,尽量不在外人面前失仪。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方才也被吓到了呢。”秦在锦安慰道。
“诗禾姑娘坐下说吧”宋书岚看了眼对面的凳子,示意她坐着讲。
在宋书岚眼中这里没有什么丫鬟与小姐之分,既然接了任务,那她们便皆是需要被她照顾的子民。
“那小女便坐下了。”
“府中的怪事是近几日才有的么?或者说是近几日才开始频繁死人的么?”江洵倚靠在柱子边,看着那碎掉的茶壶问道。
“这个月初以来,每日都会有人无缘无故的死去,但怪事...”她的右手紧紧的攥住颤抖的左手,说道:“自小姐死后便有了。”
“传闻你家二少爷与二夫人可谓是青梅竹马,天作之合,可为何会在她仅去世半年就另娶新人入府了呢?还是明媒正娶,而非续弦做妾呢。”
蒋曌把玩着桌上的茶杯,这话问的显然是已经提前打听过黄家的事儿。
“我也不知。”
“那后娶进来的夫人与前者的样貌或家世可有相似之处?”他追问道。
“大人问的这个我也曾想过,少爷是否是因为对小姐念念不忘才会另娶相似之人以此来缓解相思之苦,可我同她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唯有待人温和这一点二人是相像的,但容貌方面是我家小姐更胜一筹,更不要说那云泥之别的家世了。”
“宋家虽不涉足官场,但这方圆百里的胭脂铺近五成都是宋家经营的,老爷和夫人就小姐一个女儿,打小就是掌上明珠一般的宠着,从未受过半分委屈,我们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嫁给二少爷可谓是门当户对。”
“可桑夫人的家世…”诗禾说到此处停住了。
“但说无妨。”蒋曌说道。
“生前曾听她提起过,桑夫人本是乡野农户家的女儿,家里姊妹众多,她是最大的那个,便分担了家里一部分的重担,可后来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她父亲便把她卖到了云翠楼换了些银子,是少爷把她赎了出来还给她找了容身之所。”
“赎回来就娶进门了?”江洵问。
“不是不是,赎她的时候小姐还在世呢,自然是让她去铺子里做些打杂的活计。”
冬苓皱着眉头在思考,她想不通,她不明白,可她又不好意思问。
江洵见她这副模样,实在没忍住用手弹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儿。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