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最好的朋友,要杀自己最喜欢的人,她又该如何呢?
那就祈祷这一天来的晚一些,再晚一些,至少眼下不要叫醒她。
“我跟江挽方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那墙不怎么隔音,沈亦行定是听的一清二楚。
沈亦行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整个人都显得颓废极了。
“是药三分毒!我想不通眼睛对她来说就那么重要?比命还重要?”秦念淑想到这里火气顿时又上来了。
沈亦行冷笑一声,“命?若不是还有事未做完,她怕是早就自行了断了。”
秦念淑皱着眉,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在盛好姜茶后,说了句:“锅里剩下的你喝了吧,早些休息。”
翌日一早,几人简单的吃了个早饭后就继续赶路了。因为要路过春平县,秦念淑便带着几人去拜访了一下金益冬。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充满理想和抱负的少年已经被岁月磨砺得更加成熟和稳重。或许是因为过度操劳,他的两鬓已经长出了白发。
金益冬热情地将他们迎进家中,端上来的依旧是便宜的粗茶,身上穿的也是带有补丁的棉布衣。与其他人相比,他的生活显得格外简朴,甚至连栖花里的普通百姓都可能过得比他更好。然而,他仍然坚持着自己一贯的节俭作风,省下每一分钱去帮助那些生活困难的百姓,以至于年过半百还没有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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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身体怎么样?"金益冬微笑着问道。
秦念淑回答说:"他?他身体很好,每天到处乱跑,根本不着家。"
听到这个回答,金益冬放心地点点头。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沈亦行身上,似乎有些疑惑。他此时的目光并不像是打量,而像是透过沈亦行在看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
“这几位小友是?”金益冬目不转睛地问道。
“哼哼!都是我的朋友!”秦在锦拍了拍胸脯,自豪的说道。
“你脸挺大啊。”秦念淑回怼了一句,丝毫不给弟弟留情面。
金益冬听到这话爽朗的笑了起来,可笑声淡去后又叹了口气,“每每看到你们,都让我不禁想起年轻的时候。只是如今能同我一起追忆往昔的也就老秦了,她们都走啦,都走了。”
秦在锦看着眼前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岁月的流逝的确会带走很多东西,但有些记忆却是永远无法忘却的。
“金叔这话说的不对!等您没事儿的时候可以去茶楼坐坐,那地儿的一群人都可以陪你回忆当年的风采!”秦在锦安慰他。
“你这小子,就没你接不上的话。”金益冬佯怒道,但说话的语气却带着宠溺。
几人闲谈过后,打算离去的时候,一个衙役走过来俯身在金益冬耳边说了几句,只见金益冬原本笑着的嘴角逐渐下沉,冲那衙役说道:“先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就领了一位面色凝重的公子走了进来。
从那人外貌上来看,年龄估计在三十左右,皮肤白皙、剑眉星目,五官立体而精致,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玉冠束起,增添了几分儒雅之气。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腰间系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整个人显得气宇轩昂。
那人先是朝金益冬施了一礼,而后抬头说道:“在下司徒信,来自南华城,途经此地采办商货的同时想要看望一下家妹司徒意,可在她家中等了两日也未曾见她身影,特来向大人询问可知家妹最近是否有外出的记录或是偏远地方的差事,若是有还望大人告知一二,也好让在下宽心。”说话间,眼神诚恳,态度谦逊。
“是有个临县的差事交给她做,但她前几日已经挂牌子回来了。因为念着去外地办差舟车劳顿,便许她在家多休息几日,按理说明日就要来当差了。”
春平县近几年对衙役的待遇越来越好,尤其是隶属于快班的捕快,因着寻常办的的都是苦事,所以在差事办完后都会准许休息一两日。
站在一旁的衙役突然想到什么,开口说道:“大人,当日前来挂牌子的人是方景明,那个差事是他同司徒姑娘一同去的,说司徒姑娘伤到了小腿,行动不便,他便一同送过来的。也是念着司徒受伤了,才让她多休两日的。”
听到这里,金益冬皱起眉头,心中有些疑惑。他转头看向旁边的衙役,追问道:“小方何在?”
衙役连忙回答道:“大人,他昨日抓捕逃犯的时候不小心挨了一刀,如今还躺在家里养伤呢。”
司徒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焦急,连忙问道:“可方便告知在下方公子家住何处,或许家妹的事情他能有些眉目。”
“上荷村,从这条街出去一直往东走。”那衙役如实回道。
“多谢告知,那么在下便先行告退。”司徒信说完,便转身急匆匆地离开了。
而此时,坐在偏厅将此事听得一清二楚的江洵等人,也站起身来向金益冬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