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雅间说话。小柳儿,若是待会儿有位年轻公子找我,先招呼着,晚些再把他带来,切莫要让他知晓我是这里的东家。” 陶久喜迅速吩咐道。
“是,东家。” 李大春的侄女儿小柳儿应声道。
两人来到雅间,陶久喜直截了当地说道:“李大哥,你帮我寻一处宅子,不用太大,关键是要安全些。”
李大春闻言却是满脸为难之色,欲言又止。
“怎么了?近日铺子生意不好?”
“铺子生意好着呢,只是……”
“那你支支吾吾的为何?”
“东家,半月前,有人上门警告,说是若东家您让我帮您寻宅子,就转告您一些话……”
“什么话?” 陶久喜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妙之感。
“若是您敢从谢景峘家中搬出来,往后就别想见您的父亲了。”
“什么?!” 陶久喜震惊不已。
“那侍卫只留下了这句话,而且店里的收入,除去伙计的工钱与材料的支出,每日都必须全额交给他。若是敢给您一文钱,就让我人头落地。” 李大春说着,心中满是深深的恐惧。
陶久喜只觉脑袋里 “嗡” 的一声,犹如晴天霹雳乍响。
她瞬间明白了,这是沈之翌在断她的路,是在惩罚她。
他定然以为去谢家是她自己的主意,所以才用这般手段来惩治她。
原本好不容易才稍显平静的心,此刻又被狠狠地伤了一次,那疼痛如潮水般蔓延开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李大春见此情形,连忙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言辞恳切地说道:“东家,您对我恩重如山。倘若我是孤家寡人,那么无论您要我做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您。”
“可是,我并非孤身一人啊,我有妻子儿女。我自己不怕死,但是我不能不顾及我的这一家人……”
“是我对不住东家您啊。”李大春一边重重地磕着头,一边声泪俱下地诉说着自己的无奈与愧疚。
陶久喜赶忙伸手去扶他:“李大哥,我明白你的难处。”
看着李大春那副惊恐害怕的模样,陶久喜只能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缓缓说道:“李大哥,你暂且听从那侍卫的话吧,等日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这家店能够顺利开张,沈之翌着实出了不少力,既然如今沈之翌想要收回,那就由他去吧。
只是为何要如此逼迫于她?
搬出去便不能再见父亲,那姐姐必定会伤心欲绝。
陶久喜轻轻拭去不知何时悄然落下的泪水,缓缓走出雅间。
不搬便不搬,她的痛苦,他视而不见,那她便好好活着,在谢府好好地活着,看他又能奈她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