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也不过才十一二岁的年纪,长得有几分憨厚可爱,手指还带着几分婴儿肥。
陵容去颐宁宫请安侍疾的时候见过一次,看她在偏殿念诗,就没有叫她来说话。
清如当时说了一句,“看着和燕王殿下差不多的年纪呢。”
陵容道:“予鸿在外边野惯了,怎么能与京中闺秀相提并论?倒是胡淑妃那儿的韩王、魏王,都是京中少年才子,尤其是这半年来魏王的身子好多了。”
清如抿着一丝笑,道:“是好多了,在御书房叫陛下考校功课,竟传出了几分贤名,累的胡淑妃又在通知胡家在前朝忙了半天。”
“只可惜呀,陛下不领情,白白挨了一顿训呢。”
陵容轻轻拍着她的手,自己心里也微微一哂。
胡蕴蓉着急是应该的,韩王予沛比予鸿小三岁,魏王予沐小四岁,和已经成年的齐王予漓无法相比,就连在外办差当“吉祥物”的燕王予鸿都比不过。
差了三四年,有时候就会差一辈子。
如今太后病重的消息还未传出宫,一旦让外界知道太后有薨世之象,必定会引起前朝关于册封太子的事情。
太后晚死一年,予鸿被册封为太子的可能性就越大。
哪怕玄凌不欲分出皇权,可是十岁的予鸿和十一岁的予鸿还是不一样。
当初,玄凌可就是十二岁登基的。
予鸿在京中不过待了一个半月,元宵一过,就回到武阳了。
陵容本来想他多留些时日,可是看他黑了些、壮了些的样子,又放了心。宫里就要乱起来,还是出去清静清静吧。
真宁长公主入宫的事情大张旗鼓地办,内务府的杏仁酥酪依旧往各处送。
乾元二十五年是纯元皇后的四十冥寿,她生前爱吃这样的东西,而新晋的焟贵嫔也很是喜爱,她有孕,几乎日日都要一碗。
玄凌宠爱她,关照了内务府务必伺候好。
乾元二十四年的冬月,以皇后再次禁足而结束,而太后因身子不适,连年宴都未曾出席。
直到如今,乾元二十五年二月,太后在因真宁长公主回来省亲,精神稍稍振奋了些。
陵容看过太后,已经回到毓璋宫,抱着冬儿逗弄了一回,又问过了予澈的功课。
才问:“焟贵嫔的胎,已经三个月了?”
清如道:“是,如今棠梨宫为了这一个肚子,上下都紧张起来了。”
陵容道:“这可是个金贵肚子,将来成不成,都要靠它了。”
正说着,端贤妃亲自掀了帘子过来。
陵容起身道:“什么风将姐姐吹来了?”
端贤妃面含喜色,却不说话,陵容会意,冲着清如点点头,殿中霎时只剩下陵容和端贤妃二人。
端贤妃拉着陵容的手,隐隐有几分激动:“贵妃娘娘,竟真的查出来了!”
“剪秋的嘴再硬,也硬不过慎刑司的板子,这一次,皇后逃不掉了。”
陵容自然知道能查出来。
只不过她不想自己动手,而是想让甄氏姐妹去办这件事,因此才要都一个圈子,由端贤妃以凤仪宫多用了一千两白银的开销为由,将剪秋、绘春、姜福海等人通通拉到慎刑司去审问,问出来的结果,当然也是陵容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