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眼神又昏黯下去,喝了口酒道:“你小子倒是机警,你们为何来郦家老夫本不想多管,只是与这些机关师们格格不入,便来听上一听,却都是些愚见,不相与谋,不相与谋啊……”
孟二轻轻敲了敲桌子道:“哦,这不是青元四三六年的状元郎,左向然吗?怎么混成这般模样了?”
老者闻言瞬间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孟二,惊恐万分道:“你,你认得老夫?怎么可能!”
孟二面无表情地喝了口茶道:“当年你刚金榜题名,就去学宫请教丘先生,可是意气风发傲气得很,孟某又怎么会不记得呢?”
老者皱起眉头深吸一口冷气,瞬间清醒了不少,红着个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呆愣愣地盯着孟二看了好一会儿,又重新坐回到椅子里,举起葫芦喝了口老酒,拿袖子抹了抹嘴巴,轻叹一声苦笑道:“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居然能在这里碰见学宫的先生,唉,世事难料,世事无常啊……”
邹开南向后退了一步,很是震惊道:“左向然?前礼部侍郎兼太子少保的左向然?左老……呃,左老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左向然苦笑着摆了摆手,“都是过去的事了,年轻气盛害人不浅呐!不结党不营私,想做出点事业来。自以为深得陛下宠爱就万事无忧,呵,可天子圣上之意,又哪是那么好捉摸得透的?变化来得是那么快,等到出了事的时候,反而是老夫真成了那孤家寡人啊!呵呵,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老头侧卧在椅子里,苦闷地喝着酒,刚才展现的傲气荡然无存,变成了一个失意的老人,双眼无神无精打采。
古宇拍了拍左向然的肩膀,给自己倒了杯酒,“哎,老头儿别这么垂头丧气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来,我敬你一杯,你可是状元郎啊,我滴乖乖,那可是相当了不得啊!礼部侍郎兼太子少保,啧啧,多大的官啊,平常我是真见不到,来来来,难得有此机缘,我敬你一杯!”
“你嘲讽我?”
老头很不乐意地哼了一声,但语气也不是很重,举起酒葫芦和古宇碰了一下,猛灌一口,古宇一饮而尽,“哈哈,哪能呢!痛快!以左老的大才,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