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分析推论下来。
朱橚已然明白,自己袖子里那篇文章,他夜以继日走访南直隶一带得到的结论,他熬了一晚上整理出来的文章——都成了徒劳无功!
“无解,此事无解啊……”朱橚怅然叹道。
随后似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面上不由得浮起一抹恼怒之色,道:“诶不是……你早就知道这些你特么你让我……”
当然,这下意识的愠怒只持续了片刻。
接着他就闭了嘴,愣是把溜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强行压下自己脸上的怒意,抿紧了嘴唇。
他想发火。
他当然想发火。
特么的一早抛出来这么一个课题给他,差点把他给激动坏了,这些天忙前忙后累死累活的就为了尽快得出一个结果,现在好不容易把结果研究出来了,你跟我说都白干?
这换谁谁不来脾气?
但是吧,他又属实不能发火。
纵然是叔侄,但君为臣纲,他先是臣子再是叔叔,臣子以下犯上,刚才下意识说出口的半句话足够给朱允熥一个削藩的借口了……
所以此刻。
朱橚一张脸几乎憋得通红。
心里的恼怒渐渐消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慌张和惶恐,内心更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完了完了,刚刚一下子没忍住。」
「不过这小子既然早知道此事就算被论证出来了也根本不可能实行,他让本王干这事儿干嘛?故意折腾本王干嘛?」
「故意……对!这小兔崽子就是故意的!」
「图穷匕见,图穷匕见啊……」
「本王还以为他这开这医疗院是真的想要提高全民医疗条件,看重本王的心性和才能呢!信他信早了!原来这小兔崽子在这儿等着本王呢!千防万防愣是没防住!」
「不……他哪儿是什么兔崽子?这是狼崽子啊!」
「防不胜防,这尼玛谁防得住?这下有借口削藩了。」
「这狼崽子心真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