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制,是一定需要的——张居正的一条鞭法,雍正的摊丁入亩……亦或是更进一步?
只是这其中牵扯涉及的方面又太多太杂,该从何开始,循序渐进还是一步到位?又要如何顶住各方利益团体的反抗和阻碍?这些都是问题。
所以朱允熥一时想得出了神。
此时听到这“昏君”二字,朱允熥这才有些愕然地回过神来,便看到徐妙锦像是个炸了的小地雷一般,疯狂地在怼着自贴脸开大。
“一天一个花样,一天一个浪费钱的玩法。”
“玩弄什么花花草草、陶瓷这便也罢了,临近要入冬的时候了,让工部强制所有织造坊给给织布换零件停了工,又与百姓抢冬日过冬的柴火!”
“百姓的柴火给工业司那等奇技淫巧的部门抢了去还不算,又拿百姓的血汗钱,搞什么挖煤,什么煤运司……他是天潢贵胄不知道这煤炭不好,朝堂百官肯定也提醒过他了,可这昏君还是一意孤行!”
“现下更离谱了,又开始招方士搞炼丹去了。”
“如此下去,日后说不得就是个上比夏桀商纣,下比汉成帝汉灵帝隋炀帝的大昏君!昏君!昏君!”
徐妙锦约莫是找到了个情绪发泄的口子了,逮住朱允熥就是一顿吐槽、一顿怒骂。
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出来之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
不过冷静下来过后。
徐妙锦又觉得,自己个人的情绪倒是也牵扯不到那昏君身上去,毕竟佟昀这个混蛋不在意她是佟昀这个混蛋的事情,他和佟昀之间的身份落差,更不关昏君的事儿。
当然,无缘无故骂人这件事情造成的心理负担不过占据了片刻时间,徐妙锦很快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释然:「嗯……虽然我的事情和那昏君没关系,不过我说的也是事实嘛,骂他这一顿也不算冤了他。」
而当她稍微冷静些的时候,这才注意到旁边一个有些奇怪的目光在看着自己——已然回过头来的佟昀。
不知为何,徐妙锦觉得佟昀的目光之中,多少带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色彩。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