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战放声大笑,声如洪钟,说道:“若我宋战连这点江湖道义都不顾,那便当即自刎于此,血溅五步,以谢江湖,以谢列位英雄!”他的话语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重。
西门玉堂、玄之义、胡正夫、计小星等人闻言,皆是一愣,显然没料到宋战竟会说出如此决绝之言。在江湖中,承诺与信义被视为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宋战此言一出,便等同于将自己逼上了绝路,再也没有了回头的可能。
宋战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了玄之义身上,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即便诸位仍对我有所疑虑,那玄大侠的为人,想必各位都是信得过的吧?有玄大侠在此作见证,我们怎敢不放人?一旦抵达十二连环坞,只要玄大侠一句话,我们定当毫不犹豫地释放令孙,绝不敢有片刻的拖延。”
西门玉堂缓缓将目光转向玄之义,只见这位年逾古稀的老者一脸愁容,眉宇间满是担忧与焦虑,显然是在为孙儿的安危牵肠挂肚。西门玉堂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无奈与决心一并吸入胸膛。
“好,”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派人来绑我吧。”说着,他缓缓伸直了双手,眼神中既有决绝也有无奈,仿佛在这一刻,他将自己的命运完全交到了对方的手中。
玄之义望着西门玉堂,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感激。他深知这一决定对于西门玉堂来说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这份牺牲有多么沉重。他缓缓开口道:“为难你了,小玉堂。待令孙平安归家,师叔我定会倾尽全力,为你讨回一个公道。”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心。
宋战从手下那里接过一条坚韧的牛筋绳,正欲将西门玉堂的双臂紧紧缚住。然而,他才刚绑了两个圈,却突然停下了动作,身形一退,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西门玉堂见状,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奇道:“为何不继续绑了?”
宋战摇了摇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敬佩,“以你西门玉堂的深厚功力,即便我将你绑得再紧,只要你运力于臂,这绳索又能有何用呢?恐怕瞬间便会被你崩断。”
西门玉堂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也罢,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先自行卸去功力。你再用这牛筋绳嵌缚我穴道三分,如此一来,我便无法再运功崩断绳索了。”
宋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他点了点头,笑道:“好,西门大人果然是个爽快人。如此,我便得罪了。”
西门玉堂从容不迫地伸出双手,神情坦荡,毫无防备之意。宋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他手中的牛筋绳如同灵蛇出洞,三匝五绕之间,已将西门玉堂的双臂牢牢扎紧。紧接着,他身形一晃,运指如风,迅若闪电,指尖带着破空之声,疾点向西门玉堂的“天戌”、“地门”、“池门”、“仁池”四大要穴!
这四大要穴乃人体经络之关键,一旦受制,即便是内功深厚之人也难以轻易冲破。西门玉堂骤然受袭,此刻他内力已卸,全身空门大开,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挡。穴道受制的瞬间,他只觉一股酸麻之感迅速蔓延至全身,行动能力瞬间被剥夺。
他心中一凛,万没想到宋战会如此果断出手,竟丝毫不顾及江湖道义。一面竭力想要运功冲开被封的穴道,一面怒目圆睁,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与愤怒:“你……”
宋战不再多言,身形如同鬼魅,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地又封了西门玉堂的“旋机”、“鸠尾”、“巨关”、“幽门”、“关元”五大要穴。这五大穴道乃人体要害,与先前被封的四大穴道相连,构成了人体经络的一个封闭循环。西门玉堂即便内功深厚,此刻也如同被抽去了筋骨,全身无力,顿失重心,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
宋战见状,快步上前,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语气中却带着几分戏谑:“我可有伤你?”
西门玉堂倒在地上,双眼圆睁,怒视着宋战,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与不甘,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战看着西门玉堂愤怒的眼神,笑容更加灿烂:“我哪有伤你!我只不过封了你的穴道,让你暂时无法运功而已。你何必这样盯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西门玉堂的肩膀,仿佛是在安慰一个闹脾气的孩子。然而,西门玉堂只是冷冷地盯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退缩与屈服。他知道,此刻的自己虽然处于劣势,但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不会放弃反抗与复仇的念头。